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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家卿得到黃海被撞這個驚人的訊息時,是在他與傅梅建立的根據地——遊河賓館508房間。他想等傅梅來了之後與她一道去醫院探望黃海書記。
打了一個電話給了遊河賓館的經理,交待了幾句。不一會兒,一位穿著鐵鏽紅西服裙的餐廳小姐進來。在茶几上擺上了小小的生日蛋糕和銀光鋥亮的刀叉,茶几的一頭是一束瓶插的紅玫瑰,另一頭是一瓶開啟的長城香檳和兩隻高腳杯。餐廳小姐要將小蠟燭插向蛋糕,程家卿擺擺手,吩咐她忙她的去,餐廳小姐款款地走了。他媽的,世界上的服務員走起路來都他媽的款款的。
程家卿背對著房門,坐下來,先是開啟電視,接著饒有興趣地將一支紅的、一支黃的小蠟燭插向蛋糕,然後點燃,當他點燃第二隻蠟燭時,他的眼睛被從背後快速游來的一雙手蒙上了。他知道是誰,他放下蠟燭,扳過她的雙手,拉她坐下,蠟燭的火苗就要順著他的手指竄進他的心尖。他的眼裡是融融的火苗,她的眼裡也是。
“誰過生日啊?”
看著蛋糕,她問,=
“我們兩個人。”
“為什麼插兩支蠟燭?我們認識才一年多,還不到兩年吶。”
“一支代表你,一支代表我。”“原來如此。今天是不是有什麼特別值得慶賀的事?”
程家卿揮了揮刀子,咬著牙,朝蛋糕切了下去。
“姓黃的這回要滾蛋了,剛才我已經接到公安局馬局長的電話,說姓黃的被車撞了,現在在醫院裡。”
“多虧你,黃海可以在醫院裡療養一段時間了。”
程家卿叉起一塊蛋糕,遞向傅梅的嘴唇。
“吃吧。吃完後我們去醫院看看老傢伙傷得怎麼樣了?”
“真夠假惺惺的。”
“這還不是全靠娘子你妙手安排。”
“這下我們可以放開手幹了。”
“軍功章裡有我的一半,也有你的一半。”
“讓我來仔細地看看你。”程家卿愛撫地盯著傅梅看。
——她是歲月斟給他的一杯酒,一杯淺甜的葡萄酒。也許她並不知道這個。她踮起腳來,仰起身,狠狠地把自己遞給了他,她忘了自己這樣做究竟有多少次了,他也忘了。
嘗就讓他嚐個夠!嘗就讓他嚐個夠!
他差點後退了一步,他懼怕她意志中的固執。尤其是,他懼怕她的非女性化的泰然自若、勇敢無畏的恣情任性。
騷動的血順著她的腳跟猛力往上衝,也將她自己的略施粉黛的臉龐和飽滿彎曲的紅唇逼得豔麗非凡,憑著這兩瓣溼軟滾燙親暱無比的紅唇,她要把他烙個死去活來,紅唇就代表了她的一切。
相吻過後,她的兩隻眼睛大了許多,雙頰紅撲撲地燃燒著。他不敢看。真的,她會把他的衣服、肉體,甚至靈魂都的傷的,都瞧出破洞來的,她會的,他希望她的眼睛能變得溫柔起來。她的眼睛裡彷彿擎著兩支火炬。終於,火炬黯淡下來,好似一曲音符回到琴箱裡,她索性帶著一身音符將身子枕入他懷裡,臉朝著東方,若有所思,敏捷的睫毛在他左臂反覆閃動。顫慄和酥癢同時襲擊了他,他幾乎不能自持,過了一會兒,她似乎對自己的姿勢不甚滿意,便稍稍調整了一下方向,正好坐在他的腿上,側著身子把脊背交給他,緊緊地貼著他的前胸,好像她是他有血有肉的一部分。加快的心跳像擂鼓一樣,一記一記地,有節奏地敲打著他,令他迷醉。他不由自主,驚異著生命與萬物的不可思議。
“你真美,你是我的一座寶庫,這是寶庫的兩個大門環。”他的手伸向她的乳房。
“哼,我只不過是你的一筆債,常常連本帶利地還給你之後,又要被你借給外人。
還了又借!借了又還!還了還是債!“
“看你,說這種昏話,難道你丈夫是外人?”
“在我眼裡,他就是外人,我們才是真夫妻。不過,你放心,他永遠不會知道我和你的事,給他酒,他就會醉得不像個樣,倒是你家裡的醋罈子——”“放了一個醋罈子在家裡,在外吃魚卡了喉嚨,吃一點醋正好。”
“看你,盡為她說話,什麼出水芙蓉啊,什麼鮮靈芝啊,什麼嬌滴滴的小耳環啊,我看,都是你哄我的。哪天,我在你嘴裡就成了狗尾巴草了,你對她是真心的,難道我就不如她嗎?難道我不是一個女人?難道我只是你的裝飾品?我就不信女人和男人有什麼不同?身為女人,我不也是喜歡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