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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子,你去死吧!你想去死你就去死吧!”
齊萬春在發狠狠地詛咒著,他的手搖得鐵欄發顫。他的腳猛力地朝著束縛他的鐵柵欄踢,彷彿齊萬秋的自戕行為是鐵柵欄的錯,他也忘了疼痛,他只是在想弟弟的一片苦心。儘管近在咫尺,齊萬春卻不能制止他的瘋狂的弟弟。他為此而負疚,為此而痛苦。
“二子,你為什麼要傷害自己呢?”
“二子,我答應你!你聽到了嗎?”
齊萬春幾乎用整個身軀、整個生命和整個靈魂在高喊。他的心如同一尾苟延殘喘的魚,已被無情的現實翻來倒去,剮得體無完膚遍體鱗傷了,他的心在流血。
啊哈哈哈,啊哈哈哈,齊萬秋大笑著停止了他的瘋狂舉動。他的笑裡有著成功的喜悅,能與凱旋的號角比美。笑完,他撲在鐵柵欄上,雙手無力地垂下,身子一動不動,像一個電死在鐵絲網上的越獄者,血依然在流,流著,流著,就成了強弩之末。
“要不要請人來?”齊萬春用關切的語調問道。
“天很快就要亮了,不必了。”齊萬秋的聲音卻很微弱。
“萬秋,我們中了人家的圈套了。我們談了半天,喊啊叫啊的,也沒有人來制止我們。”
“也許臭大蓋帽都睡了。哥,不要說什麼圈套不圈套的。有時候圈套是花環,有時候圈套是花圈。你交待了,用他們的話來說,就是棄暗投明。棄暗投明了,你就有生路,這是雙向選擇啊,對雙方都有利埃有利必圖,這才是經營之道啊,也沒有什麼可恥不可恥的。虧你從商這麼多年,你答應了我就好。你好好交待,同時我還可以替你背一起罪過來。”
“萬秋,哥哥謝謝你了!”
“不用說了。你理解我的一片苦心就很好。我死,是為齊家死,我死也瞑目;你活,是為齊家活,你會活出齊家的聲望來,活出一片齊家的新天地出來。人活著,誰都有錯,你還可以改,還可以重新做人,還可以重整旗鼓,重振雄風。”
“萬秋!”齊萬春情緒激動,神色亢奮,他真想緊緊地把他的兄弟擁抱在懷裡,無論此刻他多麼骯髒,“你還挺得住嗎?”
“哥,沒……什……麼。”齊萬秋彷彿用盡了他的全身氣力才吐出這句話來。
齊萬春曾經深信程家卿是他的救生圈,而他的那位乾爹是搭救他上岸的豪華輪船,但在一夜之間,他改變了信仰,有了新的想法。既然如今救生圈已不知身在何處,而豪華輪船又遙不可及,他想不如將救生艇和豪華輪船一齊賣了,賣個好價錢,這樣,才沒有厚沒自己曾經有過的成功商人的身份。
第三十章 移屍刑場
雨,終於下成了瓢潑大雨。
湖面上,開水一樣沸騰起來,幾個釣魚的人早就落荒而逃了。湖邊垂柳的顏色被雨水沖淡了,那一副被雨打得站不穩左躲右閃的樣子叫人看了想就拔出來,帶回家,或者給它們打一個避難所。
半個小時之前,就在離湖一公里不到的山坡上,乒乒乓乓響過一陣槍聲。
“還好,現在才下這麼大的雨,要是剛才,在雨中對著那些死刑犯瞄準,準會淋成落湯雞。”
“還有幾個沒人來收屍的?”
“我也沒仔細算過。”
“都回去了,就我們兩個倒黴蛋在這兒,夠可憐的。”
“那些傢伙一見下雨,跑得比兔子還快。”
“隊長交待了的,萬一有沒人來收屍的,或者就請幾個當地的老百姓抬去埋了。”
“給了你多少經費?班長。”
“一人五十,請四個人。”
“一人五十塊錢,不知人家願不願幹?血淋淋的。”
“還好下了這麼大的雨,血大概都給沖刷乾淨了。”
“血可能少了,但是身上爛泥多了。那死人的面孔一定很恐怖。”
“如果別人不幹,那只有我們自己動手了。”
“奇怪,怎麼今天沒什麼人來看?”
“一開始天氣就陰沉沉的,這樣的天還是呆在家裡舒服。”
在軍車的駕駛室裡,兩個穿著訓練服裝的武警在裡面避雨,成串的水雨模糊了人的視線。如果有人朝這裡看,只能看到軍車,未必看得到駕駛室裡的人。
“班長,你說為什麼不將這些屍體弄到醫院裡去解剖,那樣也算是這些人死後為國家做了貢獻,國家不是提倡廢物利用嗎。”
“那樣做不人道。”
“什麼人道不人道的,是你討論的嗎?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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