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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你來看我,換了別人就不來了。”
“你要知道,我是夏亦雪埃還記得我們愛唱的那首歌麼?”
“記得。《我會在我旅行的日子想你》。”
章如月輕輕地哼了起來:
雙飛的翅膀搭在一起也會累
不如讓一支紅燭陪我流淚
我會在我旅行的日子想你
我的起點終點都在你懷裡……
夏亦雪是與歌聲一道離開的。
友人告辭,歌聲杳然,章如月悵然若失地坐下。夏亦雪送來的桔子閃耀著友情的光澤,讓章如月深感寂寞和惆悵。
與夏亦雪的見面,不知是喜是憂。幾天以後,章如月莫名其妙的瘋了。
也許是苦悶,也許是憤怒,也許是因為對荒誕命運的荒誕反抗,也許是因為困惑的情感得不到及時的疏導,瘋狂使得章如月面目全非。
當服務員看到瘋狂的章如月時,腦袋嗡地一聲,嚇得連連後退,手中的托盤咣??一聲掉在地上,但見章如月臉上佈滿血痕,像跳印地安舞一樣拚命跺著腳,正在聲嘶力竭地喊叫著,兩眼閃著黑暗中失去了幼仔的母狼才有的光,那麼哀傷,那麼悽慘,充滿著復仇的火焰。
她一邊怪異地喊叫著,一邊扔著所能找到的一切。
“來吧,這是枕頭!這是被子!這是我的心!這是我的床單!��弊詈筧擁氖竅憒�H油暾廡����紀炎約旱囊路���罷饈俏業耐饊祝≌饈敲�攏?
這是我的腦袋!這是我的胸罩!
這是我的鞋子!
這是我的絲襪!
這是我的內褲!
這是我的乳房!
我要把你們全扔了!��?
章如月漸漸赤裸,像一棵剝去了青皮的千年大蒜。隨著身子的大幅度的起伏,她的胯部撒野似地張開著,又妖嬈又放肆,潔白瑩潤的圓滾滾的乳房就像兩隻在怪石塊剛、凹凸不平的山路上蹌踉的小白兔極其不安地竄躍著,擺盪著,似乎想極其巧妙地脫離她的身體。接著,她一下跳上床,開始撕扯自己的胸膛。她要撕開自己的胸膛開始演講,好像面前有許多人。她尖著嗓子喊著,似乎是有人捏著她的嗓子讓她喊出來。聲音那麼尖刻,那麼肅殺,那麼鋒利,那麼隨心所欲,那麼不可思議。如同山魈夜號,如同野獸用牙齒在咬著拴系它的鐵鏈,又像聊齋中的冤魂找到了替代者可以重新做人一樣發出的欣喜的叫聲。
“你們問吧!你們來吧!
你們還沒有過癮,是不是?
一個一個來吧!
我會讓你們滿意的。
我是女人,給我火!給我火!
我要用它點燃我的頭髮,
誰說女人頭髮長,見識短?
女人的頭髮就是火焰,
它會變得很長很長,把天空汙染。
你們問吧!你們來吧!“
喊完這一切,她還沒有盡興,火鳥一樣昂起頭,兀自仰天大笑起來。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這種笑聲,怪怪的,在獰笑與傻笑之間,使聽者的汗毛立刻像泡進開水裡的毛尖一樣,一根根豎立起來。怪笑之後,她又下床,整個人像鴕鳥一樣鑽進沙堆一樣,往床底下鑽……章如月瘋了。
恐怖的服務員也像被人撕去了最後一道遮羞布一樣,亡命而逃。事後,她發誓再也不走進章如月住過的房間,打死她也不進去。
也許章如月的裸體,無論以何種姿態,以何種角度出現,都是一幅精美絕倫、具有古典美的油畫,但是配上了世紀末般似人非人、似獸非獸的痛苦的聲音,便是誰也不敢稱羨欣賞了。
第十四章 “羚羊”投網
冬天的白晝都有光亮不足的毛病,有風,也有太陽,都是冷的。
又一個甚囂塵上的白晝。
在安寧的街道上,蹬士又是馬蜂一樣亂飛,但空的居多——說亂,其實一點也不亂,整體看是亂的,單個去看又像足球運動員帶球一樣,亂中有序。按兵不動的是那些經驗很足、氣力不是很足的蹬士司機。這類蹬士司機年齡偏大,他們知道以不變應萬變的古訓,也知道知足常樂的含義。與其空著在這兒那兒一圈圈瞎跑,不如載一個實的。藉於這種認識,他們往往守在電影院、汽車站、幼兒園、安寧商城門口等人員擁擠的地方,等待客人鑽進他們衣服口袋裡,變成錢。汽車站是他們的首選目標,下站的人、有行李的人也把他們當作首選目標。年齡偏大,便是老實、可靠。試想,如果不是老實,何至於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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