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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比我好,可以向組織要求,我可以讓賢。大家都在場,大家都聽著,我說話算話。”
大家還是頭一次看見雷環山的動怒,會場上鴉雀無聲。邊疆臉上的紅顏色一直曼延到耳朵根。憑著雷環山的一頭銀髮,沒有人說他不該這麼動怒的。
雷環山動怒的最直接的效果就是,會後邊疆將那副象棋連棋盤帶棋子一古腦兒從視窗扔了下去,嚇壞了一隻沿著牆根黑霧一樣躡行的貓。貓弓起身子,豎起尾巴,如臨大敵似地盯著包成一團的棋盤和散落的棋子,嘴裡不斷妙妙妙地叫著。
“快起來,快起來,跟我走。”一個幹警開啟鐵籠裡的鎖,用鎖敲了敲鐵門,對正蹲著,頭擱在膝蓋上打盹的齊萬秋喊著。
“上哪?”齊萬秋睜開惺忪的眼睛,伸了一個懶腰。
“別問那麼多,跟我走就是了。”
“整天要問這問那的。我連小時候和人打了多少回架都交待了,還要我再交待。現在是白天,還是晚上了?”
“你數數你今天吃了幾頓就知道了。”
“管他白天黑夜,反正我是死定了。人一死,就只有黑夜沒有白天了。”
“趁還有一口氣,把知道的全說出來,別活著比死還難受。”
“我現在才知道什麼叫生活的質量。像我這樣,鳥一樣關著,還要不停地接受審訊,這樣的生活就叫沒質量。”
“嗤,你還知道這個。”
“別看我個頭不如你,可我腦袋裡的那點東西不比你少。”
“腦袋裡的東西是不少,可就是少一根弦。你以為這是一九四七年,可以美國大兵一樣在中國開著吉普車橫衝直撞埃”“那是姓田的罪有應得。我說老弟,透露一點,這回讓我上哪?”
“去,誰是你老弟。叫你說的時候你不說,現在沒人要你說了,你偏偏嘮叨個沒完。
你把米成山的假死問題一交待,說不定你還能將功折罪,留下一命。“
“我可是一點都不知道,我不能瞎說對不對?”
“你別裝傻了,米成山的替身在上海火化,你在場的。”
“米成山還有替身,我怎麼不知道。”
“你裝傻,對你們兄弟倆都沒好處。至少要活著一個,才對得起你們的母親吧。等一會兒,你們難兄難弟可以見上一面了。”
等到齊萬秋見到齊萬春時,齊萬秋才領會了難兄難弟的含義了。
此番將齊萬秋挪至齊萬春在押的鐵籠旁邊的一個鐵籠裡,這是雷環山的主意。入獄之後,齊萬春與齊萬秋都是分開關著的。兩年了,到這時,兄弟倆才見上一面,此番關兩人的鐵籠只隔了一賭牆,這邊是齊萬春,那邊是齊萬秋。可以說話,但不能握手。
這天白天,倆人都沒有說話。夜深人靜的時候,兩人說開了話。
“哥,我看這是我們最後的見面了,我聽監獄的警察在悄悄地說,這個案子最終可能要判四個人死刑。兩個指標是固定的,一個是佘彤,一個是老九,另兩個就由我們和程家卿三個人選擇了。”
“別聽他們瞎說,注意隔牆有耳。”“死到臨頭了,還擔心這擔心那的。再說,那些臭大蓋帽早睡下了,咱們小聲點。”
“那你看呢?”
“把米成山的事交待了,說不定能將功贖罪。”
“不行,都說了,誰來救我們?”
“救?狗日的恐怕早把我們忘了。”“絕處逢生的事也是有的,咱們再等一等。”
“都兩年了,七百多個日日夜夜,外面一絲動靜都沒有。”
“大概……大概是插不上手。”
“從來沒有什麼救世主,我們只能靠自己。哥,你要清醒些,別錯過了機會,後悔莫及。”
“讓我仔細想想。兩年都過了,何不再咬咬牙,再忍忍,說不定會柳暗花明。”
“別想得那麼美了。我看把我們關在一處是有目的的,讓我們想好一條出路。”
“說出來,意味著我們在出賣朋友。”
“那我們是怎麼進來的,不也是被人出賣的嗎?說出來,只會使我們的罪減輕,假死的事跟我們是不會有太大的關係的。我們先交待,我們就可以主動。”
“反正是一死,雖說是哥哥我連累了你,可我這個做哥哥的也算是對得住你了。我的錢就是你的錢,沒有我的錢,你怎麼可能娶上老婆,沒有我,你敢在誰面前吆三喝四,胡五胡六?沒有我,誰買你的帳。萬秋,你就想開些,你也不在活一世。吃了,喝了,玩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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