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2/4 頁)
“一整天她待在屋外,任誰勸她也不聽。”她咬了咬唇:“為什麼你這樣看著我?我的容貌改變很大嗎?”
“不,你沒變。”
波浪似的秀髮捲到腰際,淡藍色的睡袍相當保守而端莊,不能說像十五歲的花希裴會選擇的色調,但對於目前的花希裴倒有幾分合她的味道。
同樣二十出頭,顯然韋旭日那小丫頭是先天發育不足,瘦弱乾扁的身子明顯與目前的花希裴是天差地遠,且品味上的選擇更是明顯的孩子氣。
就拿她的睡袍來說吧!同住一房間裡,不免時常瞥見幼稚型的睡袍在他面前晃來晃去,無數的唐老鴨印在睡袍上。
他的嘴角忽然綻出一抹微笑,那丫頭起床的時候老摸著櫃子上唐老鴨的頭道聲早安;很稚氣的舉動,然而八年的空白能讓她成熟到什麼地步?她幾乎是從十六歲直接跳到二十四歲的年齡,是他害慘了她——不,不能用這種說法,他甚至無法確定那丫頭是誰?為什麼纏上他?
她的身子骨差又有滿布的疤痕,然而她並沒出現在那場爆炸中。疤痕是怎麼來的?為什麼她對那場爆炸知之甚詳?自上回在野餐中發現她令人懷疑的身分,他始終找不出她是誰。
他親手設計的死亡過程,除了老劉之外,定桀是唯一知情的。會是誰告訴她的?老劉,那個變節的叛徒?或是在英國的定桀?
該死!無論如何,初時的確是混合著同情內疚的心態接受她的條件。
除了她,他從沒同情過誰;至少從二十歲以後就不曾。
當年希裴何辜,那裝置炸藥的人何時同情過她?自那以後,他的同情心就教狗給吃了!該狠辣的時候,他連眼也不曾眨過一次;他親手裝置炸藥炸死那兩個老外的手不曾抖過,他的眼目睹焦炭似的破碎身軀卻沒撇過頭去。在夢簦�囊笠笳倩街�攏�ㄒ灰蠣尉�訓氖侵Ю肫撲櫚南E幔�ㄓ惺�逅甑乃��賈杖盟�褂械閎誦浴�
除此之外,他一度曾是個連心都沒有的男人!
直到瘦弱的韋旭日出現——
“為什麼不問我是怎麼死裡逃生的?”花希裴顯得有些焦躁不安。“湯叔叔說我們是末婚夫妻,為什麼我感受不到你的熱情?你不歡迎我嗎?”
他敏感地發覺她的語病。“叔叔說?”
“他是這麼告訴我的。”花希裴聳聳肩。“事實上,我對你的印象十分模糊,我不知道有沒有私訂終生,但青梅竹馬是事實。我記得我的父親、母親,湯叔叔、湯大哥、二哥,還有你,記憶是片段的,但聊勝於無。在這九年間,我的過去幾乎是一片空白。”她走近他,白嫩無瑕的雙手隔著上衣輕輕貼著他的胸膛。“我們真是未婚夫妻嗎?”她仰起臉,柔媚的眼注視著他。
他未答話,上前擁住她;她的嬌軀豐腴而有致,柔軟地貼著他的身體。他耐心地等待著,等待激戀的熱情、等待狂喜的心情再現;等了大半天,他的腦海只浮現那瘦弱身子的丫頭會不會驚醒過來餓壞了?
更甚,抱著二十四歲的希裴,就像只是抱著一具女人的軀體;抱著旭日那孩子氣的身子卻要時時擔心她會隨時消失在他的懷裡——更可笑的是,抱著旭日,在心臟的位置會痛,痛她的身子如此薄弱、痛她的身子受過的苦。
他閉了閉眼,退開幾步遠;韋旭日的熱淚尚灼在他的嘴唇上,彷如烙印。
“璋雲?”
“我們是未婚夫妻。”費璋雲淡淡地承認:“如果你沒死的話。”
“我們的感情好嗎?”
“如膠似漆。”
“真的?你見到心愛的未婚妻從鬼門關逃回來,沒有鷩喜?沒有感激?”
“就當我還沒適應過來吧!”也只剩下這種答案。
沒錯,這張臉蛋是他朝思暮想的。九年前在她猝死之際,不肯認屍是因日夜期盼奇蹟發生,期盼墳裡的少女不是那愛花愛草的希裴……
是什麼時候開始,他遺忘了這分渴求的期盼?
他的眉頭稍皺了起來。十五歲花希裴的特有味道是淡淡的玫瑰味混合藥味,二十四歲的花希裴卻是淡雅的香水味。
她的肌膚細滑溫暖,與韋旭日的蒼白冰冷相比,更突顯她的女人味。
他的心思飄遠,飄到韋旭日一身的苦藥味……
“你是怎麼逃過那一劫的?墳裡的女人是誰?”這是他唯一的疑惑。
“墳裡的女人應該是半途搭便車的女孩吧!中途我下車解手,誰知道才離幾步遠,車子忽然爆炸……”她玻�鷓芻匾洹!拔壹塹貌歡啵�凰布浠柝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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