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夾心餅乾(第1/2 頁)
聞春意掃一眼大朵笑花浮上臉的聞秀玉,她伸手把聞秀峻往那邊輕推一推說:“你要哥哥去跟你說,為什麼,二姐可沒有哥哥聰明。”小小的孩子,正是大人跟他解釋不清楚的時節。聞秀峻歡喜的撲向聞秀玉,扯著他說:“哥哥,我為什麼不能叫二姐為‘雪朵’?”
聞秀玉瞪眼直接說:“她是你二姐,你年紀比她小,自然要叫她為‘二姐’。”小小人兒不贊同的搖頭說:“我要叫她‘雪朵’,人人都叫得,爹孃都說我不小了,那我也能跟你們一樣叫人。”聞秀峻扯著聞秀玉的手搖晃起來,聞秀玉怒火燃起,大聲音說:“你再大,你也比雪朵年紀,下次再給我聽見你亂叫人,我就動手打你。”聞秀玉說著還衝聞秀峻舉舉小拳頭,聞秀峻立時扁著嘴,那委屈的眼淚,直接的涮下來,他爬起來哭著跑去找金氏告狀。
聞秀玉教導弟弟完敗,又見他放聲大哭起來,只有趕緊跟在他的後面解釋說:“峻弟,長幼有序。娘,我不是故意要訓斥他,他做錯了事,還不聽人勸。”丫頭們跟著進了房,聞春意坐在原地不動。她聽著房間裡面金氏三言兩語安撫起兩個兒子,勸大的收斂脾氣,勸小的要聽大的勸,再說笑勸合兄弟兩句。過了一會,聞秀玉跟聞秀峻說了軟話,房裡響起聞秀峻的笑聲。聞春意在心裡輕舒一口氣,金氏是一個會公正對待孩子的母親。
聞春意仗著自已年紀尚小,而院子裡無人,她平躺在墊子上面,微微閉上眼。她重活一次,卻尋不到人生的目標,有些覺得自已彷彿是來做廢物一樣的人。當然,她的上一輩子,也沒有成為什麼對國家有用的人才,只是那時她活得自在開懷,時不時能儘自已努力,打好幾份臨時的助理工作。聞春意覺得近兩年的時間過下來,再這般的無聊過下去,她遲早會真的變成一個傻子。她上一輩子,那麼的多話,幾時如現時這般的沉默不語。
聞春意在心裡暗自嘆息起來,別人如果能重活一世,一定會做一些驚天動地的大事,成就自已或者說改變家人的生活。她卻從來沒有過那份野心,而現實也沒有賜予她那樣的土壤。聞府是根深蒂固的書香世家,用不著一個不知事的小女子,來指手畫腳亂出一些主張。聞春意輕嘆起來,文不能文,武不能武,當然兩樣都用不著她學起來。她將來最大的貢獻,大約就是年紀到了,嫁一個不壞聞府事情的人家,她能成為兩家人之間能搭起親戚的橋樑。
聞春意想著自已的立足點,而據她聽來的訊息,自已的生父生母這樁姻緣,算是聞府最差的聯姻,同樣庶子庶女的身份,互相之間都不能給自家人使上勁。金氏的孃家人,一個庶女出身的人,掌家的嫡兄能待她有幾分真心?金氏同母的弟弟,如今跟聞雪意同歲,他能平安長大,已算是一份功德。聞朝青夫妻是聞府最會低頭老實做人的夫妻,夫妻兩人都不是多事的人,一心想著過好自已的小日子。
聞府家大業大人多事多,上面的伯父伯母一個個都相當的有能耐,而自已雙親是裡面最弱的勢力,他們未上場開打,夫妻雙雙已經完敗下場。聞春意略有些頭痛起來,按金氏跟她一再交待,她如今一定要在人前表現得沉默寡言,千萬不能有那種出頭鳥的表現。要不,她的小頭只要往外面一伸,絕對是自取滅亡的路。聞春意想著以後要躲藏起來過日子,日子只能在四角院子裡過著,她那心就浸涼,涼得進了骨頭裡面。
幸好聞雪意揹著人,悄悄的跟她說,要她忍上幾年,等到她九歲後,能進閨學,就可以堂堂正正出現在人前。聞春意心下里多少有些不平,卻因為她已經一世,反而能沉下心思。聞春意想著或許是她前世過得太順暢,才把這一世的運氣用了一大半過去。聞朝青夫妻有兩兒兩女,夫妻兩人打心眼裡看重長子長女,疼愛幼小的兒子,同樣也不曾怠慢過她這個中間的女兒。
聞春意心裡多少有些慶幸,她不是那種傳說中的夾心餅乾。聞春意聽到有人走近過來的腳步聲音,她裝睡的閉上眼,聽見兩個婦人低語說:“十八小姐這般沒有規矩的睡在院子裡,夫人也不出來管教一番。”“兩年了,十八小姐還沒有恢復從前一半的聰明,我們爺的心裡,不知想起這事,要多麼的難受。”聞春意翻身坐起來,抬眼見到不遠處站著的兩個青年婦人,她們的手裡都提著一個包袱,兩人立在那裡說悄語,偏偏那些話都是能讓聞春意聽見的聲音。
聞春意偏側過頭去,她的小眉頭皺起來,這是聞朝青的兩個通房,從聞朝青知事起跟著的人,她們一直未曾有過子嗣。兩個婦人瞧著散著頭髮的聞春意,兩人齊齊上前來,把包袱放在墊子一角,兩人擠出一張笑臉招呼說:“十八小姐,我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