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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邊陲小國暫且不論,那北方的大康卻已經強勢崛起,這些年蠶食大夏國土不知多少,這還是因為這幾年大康政權也是新舊交替之中……留給大夏喘息的時間,又能有多久?
再回到徐家的事物上,從徐惠出生之時,徐家就在鼎盛蓬勃之時,她早就習慣了徐家的驕傲,習慣了徐家在任何權貴面前的高高在上,怎麼會願意向誰低頭依附生存!
簡而言之,徐老爺子一心以為的“真理”,因徐家的驕傲而無比傲然的徐家年輕一代,比如徐惠,是根本無法認同的。
徐惠想要從徐老爺子這裡學到他從前經營的智慧,想要觸類旁通,卻不代表,她第一時間就能認同他的觀點。
徐惠默默注視著府學熱鬧,抿唇並未開口。
徐老爺子偏移視線看了她一眼,道:“且看著吧。至少,這大夏,三兩年亡不了。”話音之中,彷彿有不被人理解的惆悵之意。
徐惠輕聲道:“祖父,徐家的家底,當真都在海外嗎?”
徐老爺子沉默片刻,才悵然道:“我不是家主,對於這些,已經不是很瞭解了。不過,徐家如今的重點是海上貿易,這是沒錯的。其他各大小國家也都有儲備金,數額不等。而存在姑蘇祖宅的,當有其中較大的一筆……再多的,我已經不清楚了。”
徐家的長老會,幾乎成為了擺設。只能決定些無關緊要之事,根本不知道真正的秘密。
這也是老爺子萬分抑鬱的地方。
但徐夫人御下有術,便是她親信之人也難以全部知曉她的佈局,且幾乎從來無人背叛。長老會就是想要做些什麼,也是無可奈何,只能待在祖宅裡養老,或者操心一下自家的一點微末生意,根本干涉不到徐夫人。
“那祖宅的存銀到底有多少,祖父應該知道吧?”徐惠再次問道。
徐老爺子臉色不知為何有些陰沉,許久才吐出一組數字:“十萬兩黃金,一百萬兩白銀,融成方磚,就在祠堂之內。”
“可那不是徐家歷代累積的財富嗎?”徐惠有些震驚。
徐家財富無數,以金銀鋪地,這於外人是誇張的傳言,但徐家人卻知道,這是真的。從徐家最開始經商時候起,從最開始的金銀燭臺到方案供桌,然後再用以金磚銀磚鋪地,徐家人歷代積累,慢慢將自家祠堂改建成了庫房,成為了徐家財富的象徵!
但那分明是徐家歷代累積的財富啊……與自己母親沒有太大關係吧?
徐惠不解。
徐老爺子遲疑片刻,才道:“當年徐氏累積的財富,在二十多年前被今上派人借用取走了……如今這些,是後來重新充填的。”
徐惠能夠想象,有人衝到徐家祠堂,進行拆地拆牆甚至拿走祭祀器皿,是一副怎樣的場景!
她忍不住雙手握拳,目中含怒,輕哼一聲。
這種侮辱,徐家能忍,那是勢不如人!但明明不用再看人臉色之時,老爺子卻依舊恬著臉帖上去!非要供人羞辱!
這是……犯賤吧!
徐惠忍不住懷疑開始懷疑起自己的選擇來。
徐老爺子臉面僵硬,也是極為難堪,強硬地道:“什麼時候,商人之力能與朝廷勢力相碰了!人在這世上,想要活著,就必須學會一個‘忍’字!便是大夏朝亡了,將來也有其他一個皇室!”
“徐家這兩百年來娶進來多少大夏宗室之女!若是大夏亡了,你指望著徐家能倖免!天真!笑話!”徐老爺子激動起來:“只要大夏度過這個難關,就能再興盛百年!”
“今上也不過是求財而已!”徐老爺子言語激動,狀若嘶吼,道:“不然,徐家早就被幹脆利落地滅門抄家了!我徐家能興盛,本來就因為是皇室的錢袋子!趙家要錢,我們就給他,這是理所當然的!”
不然,為什麼一介商賈,能頻頻迎娶宗室女,地位超然。
徐老爺子低聲喘息,半晌方才平復了一下情緒,站在窗前,顯得頹然而蕭索,長嘆道:“你出生才十幾年,我也是老了,才會跟你一個丫頭片子說這些話。我老了,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唯一的希望,就是徐家不要走上絕路罷了。”
說罷,他再不看外面,走到雅間中央,靠坐在寬大的太師椅中,閉上了眼睛。
他的面板很白,卻已經鬆弛。又因為白,上面橫生的老年班就格外顯眼。這樣安靜地靠在棕紅色沉重的太師椅裡,顯得觸目驚心。
徐惠怔怔地看著老爺子,不知何時,緊握的拳頭慢慢鬆開了。
外面突然一聲喧鬧,讓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