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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還真是。
年輕人無法反駁。
徐玫彷彿餓極了,嚥了一下口水,道:“我知道你們不會給我好吃的……我只要奶黃饅頭,能填飽肚子就好了。”
奶黃饅頭。
年輕人都沒有吃過這樣的東西。他知道秫秫面饅頭、玉米麵饅頭和燕麥面大麥面小麥面等等饅頭,卻不知道什麼是奶黃饅頭。一聽,就是十分複雜的點心吃食。
而在這個小姑娘眼中,這個東西,已經是她在不給他添麻煩時候的最差最將就的選擇了。
年輕人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他看向徐玫,見小姑娘一身鮮亮的好衣服已經鄒鄒巴巴的,原本梳的齊整好看的頭髮也亂七八糟的,大大的眼睛茫然卻蓄著淚水,可憐兮兮委委屈屈的,從未捱過餓的一個嬌嬌小姐……他伸手從桌子上拿了一個白饅頭,丟到了徐玫懷中。
徐玫受驚之後,鎮定著將白饅頭摸到拿在手中,摸索了片刻,用力地咬了一口,卻僵住了,突然猛烈地咳嗽起來,將滿口饅頭的幹屑噴的身邊到處都是,丟了饅頭摸著細嫩的脖子,繼續咳嗽著,眼淚成串地往下落!
白麵饅頭在冬天裡放冷了,被凍的又乾又硬,一咬就是滿口的渣滓,如同木屑一般!徐玫有這般劇烈的反應,一半是佯裝,一半是當真吃不下去!
“嗚嗚嗚……”她咳嗽完了,也不再要吃的了,將頭埋在膝蓋之中,委屈難過地啜泣起來。
年輕人一直沒有動。
彷彿有些不知所措。
徐玫哭了好一陣子,突然抬起頭,看向年輕人的方向,一把將腰間的荷包跩掉了,發洩一般地丟在面前的地面上,哭著道:“你們為什麼要抓我!是想要銀子嗎?我有銀子!我有好多好多銀子!”
“你們拿了我的小印去錢行去兌!一千兩銀子一萬兩銀子,都給你們好了!”她如同崩潰了,哭著道:“求求你,放了我吧,我會餓死的……”
“你們要銀子就要銀子,我娘有很多很多銀子,我家裡有很多很多銀子,你們不能虐待我……”她抽噎哽咽,泣不成聲。
年輕人彷彿於心不忍,輕聲勸慰道:“你忍一忍吧。”頓了頓,又道:“應該很快就會自由的。”
徐玫彷彿沒有聽見一般,低聲哀泣著。
她這一番又哭又鬧故作可憐,再加上是在黑夜之中,年輕人能夠看清楚她而卻誤以為她完全看不見他的緣故,年輕人身上的戒備之色的確鬆懈了些。但,徐玫估計,他應該是曾接受過****夜夜的殘酷訓練,戒備習慣已經深入到骨子裡……她依舊沒有太多的把握,能夠憑著暗器將他擊倒。
她不想再被關在暗室,於是抽抽噎噎了許久,聲音漸漸低不可聞,就這麼放平了呼吸,佯作睡著了。
那年輕人站在一邊,沒有動她。
更鼓聲響起來,已經是二更天了。
有膽大的老鼠偷偷溜出來,去吃徐玫丟棄的饅頭碎屑。徐玫故作沒有發現,但很快又有了第二隻第三隻,開始“吱吱”地叫,徐玫彷彿被猛然驚醒,雙手胡亂一揮,正好碰上其中一隻老鼠,那種詭異的觸感讓她忍不住尖叫一聲,一下子跳起來,往對面撲了過去!
那個年輕人,一隻就站在她身前不遠處。
之前的一番對話,徐玫“已經憑著聲音鎖定了他的位置”。
她這麼驚恐的絕望的,不要命的一撲過來,帶著一陣特有的小女孩兒的馨香氣息,那麼毫無防備的撲上去,他的手下意識地放在了身邊的長劍上,但卻隨即放棄,反而伸出去,將徐玫輕輕一接,卸去她猛然撲過來的力道,順勢將她安放在邊上的椅子上。再然後,他才快速出劍,只聽見刷刷幾下,那三隻老鼠就被殺死且全被丟擲了房間。
徐玫坐在椅子上,驚魂未定,摸索著抓住年輕人的衣裳,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茫茫然,又哆哆嗦嗦,問道:“那是什麼?”
“沒什麼。”年輕人沒有說實話。
“你點燈啊!”徐玫再次落了淚,哭道:“為什麼不點燈啊!”
年輕人靜默了片刻,彷彿猶豫遲疑,終於那了火摺子打了火,卻沒有點燃任何東西,只是讓開身影讓徐玫去看她之前坐的地方,道:“真的什麼都沒有。”
只是豆大的火光。徐玫抬眼,依舊看不清楚年輕人的面相。
下一刻,火光一滅,又陷入了黑暗。
徐玫“啊”了一聲,大力地去抓那年輕人的衣裳。
年輕人掙脫開,低聲道:“不能有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