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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在地方,徐立前怎麼會不關注南通一地的官員大人物,雖然在這之前,是從未會過面。高仁節一露面,他就認出來了來人,但卻判斷不出其身邊人的身份來歷。
彷彿是幕僚師爺一般的人物。
但什麼幕僚師爺,能讓一個正五品一方父母官如此尊敬偏抬?
“這位是傅先生。”高仁節沒有多做介紹,道:“傅先生是本官的客人,聽聞了夏少大名,是以跟過來見識夏少風采。”
“果然是少年俊傑,羨煞我等啊!”高仁節上下打量徐立前,毫不掩飾自己的欣賞之意,居高臨下,官威赫赫,卻又平易近人,十分真誠地稱讚,足以讓任何一個底層之人生出“被看重”之感,感激涕零。
而那位傅先生正襟危坐,只是在高仁節介紹他的時候,淡淡點頭,態度矜持暗含倨傲,看徐立前的目光帶著隱晦的審視之意,並沒有開口的意思。
少年的肌膚如同是北方初夏田地裡的小麥色,一字眉又濃又粗,這這讓他原本有些柔和的面部線條顯得格外的硬朗一些,像是北方人。但再看他的骨架體型,還是偏消瘦些的南方人……
此時,少年過於鎮定的臉上終於微微露出了些感激,似乎是緊繃的心絃鬆弛了幾分一般。
高仁節見狀暗自點頭,心道:這樣才對。
一個少年人,於草莽之中取得再大成就,在一介父母官面前,也是不值一提,真要憑這點兒成就去對峙父母官,那不是“少年英傑”,那是坐井觀天夜郎自大的傻子。
剛才夏立的太過鎮定,應該是他誤以為他們是抱著惡意而來,是以強行讓自己不要一上來就輸掉氣勢,強行給自己壯膽來著吧。
一個草莽中的年輕人,他還鎮不住,那就丟人丟大了。
高仁節不知道身邊這位傅先生為何一定要維護這位少年人,而且態度頗有些古怪……不過,上面人的心思,他也沒必要問的太清楚。就只當是那一位看中了此人的潛力,想要暗暗收攏吧……
“大成,去沏茶。”徐立前吩咐之後,再次行禮,道:“都是些小民,不太懂禮,兩位大人擔待一下。”他微微沉吟,小心問道:“不知高大人特意來找草民是……”
“嗯……”高仁節看了身邊傅先生一眼,手指在桌面上輕點,將虛胖的身體朝著徐立前這邊傾斜一些,越發顯得真誠和藹,道:“本官說話,一向直來直去……有關大河飯堂的情況,是吳縣丞誤信了小人之言,失察不慎,才釀出了大錯,讓許多正經經營的百姓受了委屈……本官來找夏少,是想要替吳縣丞代為賠罪。”
見徐立前驚愕難以置信,高仁節越發坦誠謙遜,道:“也是本官治下不嚴……幸好有夏少信任官府,一再叮囑相鄰冷靜等待處理,這才沒有將矛盾擴大,也才能讓本官有機會糾錯……在這一點上,本官實在要多謝夏少你。”
他也沒有說假話。
他知道南通碼頭風氣改變,一片祥和,再無拉幫結派打架鬥毆之事,年前他還將此作為“教化民眾有功”的佐證寫在了他的考績上去,自然沒有考慮過去尋大河飯堂的麻煩,從而自找麻煩。在他們一地父母眼中,治下穩定,就是如今最大最好的政績,比任何其他的都要重要!
賀老三聯合吳縣丞所做之事,他事情是不知道的。
知道之後,尤其是得知近千碼頭上的苦力將縣衙給圍了,高仁節當真險些是沒嚇出病來!幸好,幸好,沒有出大事兒。
原本他聽到訊息之後第一個想法就是安撫,想要讓人與圍坐縣衙的苦力交涉從而聯絡到這個夏立,但沒想到傅先生卻對這個夏立格外感興趣,依舊要安撫,卻是拖延幾日找到了夏立藏身之處,這才親自上了門。
“為表誠意,來之前,本官已經讓人將誤抓的飯堂夥計都放出來了,並按照律法一人賠償了一百文銅錢。”高仁節撫須,笑道:“相信很快夏少就能得到訊息了。”(未完待續。)
141 迴歸
鄒大成端了茶盤走進來,聞言雙手一抖,差點兒讓茶水灑了。
徐立前驚愕許久,方才回神,再次向高仁節行禮道:“高大人仁政愛民,秉持正義,讓我等欽佩。我代飯堂眾人,多謝高大人成全他們平安清白之心。”
“為官一方,自當是秉公執法。”高仁節撫須道:“大河飯堂對於南通碼頭上的秩序貢獻很大,希望夏立你能繼續維持這種安定團結,以後遇到不公正,有所述求的話,可以直接找官府申述,希望不要再透過罷工圍坐這種方式了。”
這一次,不論他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