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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玫沉默片刻,低頭道:“道長說,凡人壽元最多也只有一百二十載……我縱使真的能學的仙術再次回來,怕已經是不知多少年後……那時候,又有誰還在呢?”
“大道無情。你若選擇踏上去,自然就要有所捨棄。”洪光道長道。
徐玫想的很明白了。她慎重地向洪光道長行了一禮,道:“我不能隨同仙長離開,讓仙長失望了。”
“也罷。”洪光道長沒有就此再說什麼,拿出一本薄薄的冊子,給了徐玫,道:“此地靈氣幾乎全無,你無法修道。但這本鍛鍊神魂之法,你還能夠參考一二,拿去吧,算是本尊臨別贈禮。”
洪光道長想了想,又給了徐玫一個香囊,道:“昨天從角落裡翻出了這個,裡面稍微有點兒空間能放點兒東西,開啟方法與芥子相同,只是不能滴血認主。你拿去把玩吧。”
徐玫雙手接過,再次向洪光道長恭謹道謝。
洪光道長擺了擺手。
一陣眩暈之後,徐玫回神,卻發現自己和大麥朱燕正站在之前的巷子裡……而在她眼中,再看不到道觀那扇門了。
徐玫盯著那平整無奇的院牆,不由一陣悵然失落。
這意味著,她與洪光道長所有的交集因果,都結束了。他再也不會真身顯露在她面前了吧……
徐玫站了許久,轉身上了車。
“走吧。”她開口道。
修道。
那或許是一條絢麗多姿的,比她即將來臨餘生種種都要波瀾壯闊的多的新世界。
甚至,剛才有一瞬間,徐玫甚至在想,她重生回來,或許就是在等待這麼一個際遇!
但,她卻沒有踏上去。
不是她膽怯害怕。危險也好,爭鬥也好,她不喜歡,但也並不害怕。
為什麼呢?
為了沒有與親人告別?為了尚未了結前世的因果?又值得嗎?
徐玫不知道值不值得。
所以,說不遺憾,說不悵然失落,那肯定是假的。
但明顯的,洪光道長不會再給她再一次選擇的機會。那麼,事實已經如此,就當是她之前只是一場錯覺吧。或許忘不掉,但還是要深埋心底,不要讓其常常影響自己吧。
這一次,徐玫出行,徐塘沒有親自送過來。徐塘身為姑蘇徐家京城商會的總管事,是在京城多年,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很多人都認識人。他在一個地方停留徘徊,太容易讓人注意了。反而不如徐灰子跟來護送更加合適。
朱燕換了男子裝扮,在外面駕車。
出了巷子裡,徐灰子便悄悄地跟了上來,如同一個不起眼的路人一般,跟隨保護。
突然,朱燕猛地勒了一韁繩,讓馬車突然停頓了一下,又放緩韁繩,繼續若無其事地前行。
“怎麼回事?”大麥出來,低聲詢問道。
“剛才徐灰子抓了個人。我回憶了一下,那個人之前的確有尾隨攔下我們的傾向。”朱燕道。
“你仔細駕車,我回稟小姐。”
大麥退回車裡,低聲將朱燕的話複述了一遍。
徐玫已經聽到了。她掀開車簾,看了眼與一人把臂而行的徐灰子,微微頷首示意自己知道了,沒有說什麼。
一路再無意外。
馬車從側門駛進會館,徐灰子很快跟著進來,依舊帶著那個人,只是將他制住,交給了會館護衛看管著,向徐玫低聲道:“小姐,這個人說他認識什麼衡山,是衡山的朋友,要見您。您看?”
衡山的朋友?
那個從胡不為手下逃出來的人?
徐玫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見其神色憔悴雙目充血,似乎很久沒有好好放鬆休息過了,吩咐道:“稍後帶他來見我。”
衡山的那個朋友。多半會有衡山什麼訊息。
而衡山也是徐玫惦記的人。
若是昨日,她肯定立即就要向那人問話了。但此時此刻,她更想要安安靜靜地泡個澡,靜靜地待一會兒,徹底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情。
不然,她怕會對一切都失去興趣。
就如同此時,面對衡山的訊息,她的心頭竟然沒有蕩起半點漣漪。彷彿一下子,這天地之間,所有的一切,都完全不重要了一般。
這樣顯然是不行的。
她必須調整過來。
嵩山已經站了很久了。
從一開始的焦急難耐,甚至想要發怒發火,到最後還是平靜了下來,仰頭看著湛藍的天空,呆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