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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徐玫記得,孃親身邊的大丫鬟之中,其他人都是要替她在外奔波理事的,手段比一般的大掌櫃都厲害的多,氣質也都是幹練凌厲的。只有金瓶一心關注于徐夫人的日常生活,一直致力於讓徐夫人生活的更加健康、精緻和舒適,並不插手其他的。也正因為此,她們兄妹也更願意與金姑姑親近。
“嗯。”徐夫人柔聲道:“尿溼了,也不知道哭。”
“姑娘定是之前哭的太狠,嗓子疼了。”金姑姑聞言,一邊與徐夫人說話,一邊轉身在清水盆中淨了手,又兌好了熱水,而後在床邊鋪了一塊乾淨的棉布,這才伸手解開嬰兒的襁褓,將徐玫小心地抱出來放在乾淨的棉布上,擰了熱乎乎的面巾給嬰兒清潔擦洗一番,又用乾的細棉布輕輕地抹了一遍,又擦上了些香油,道:“這個莊子太簡陋,許多東西找不到,委屈主子和玫姑娘了。”
“我倒覺得挺不錯的。六月酷暑時候,能有這一分清涼,千金也難換。尤其是我現在正在月子裡,貪不得涼吹不得風的。”徐夫人說話的時候一直微笑地看著自己的小女兒,笑容格外地柔軟。
“聽主子這麼說,這一份清涼就不止千金不換,而是價值萬金了。”金姑姑很快就將小嬰兒收拾乾淨了。
徐玫真餓了,此時孃親醒了,她也收拾乾淨了,就扯開嗓子哭了起來,揮舞著小手臂向徐夫人的方向去夠。
“這才餓了?”徐夫人將嬰兒抱起來,解開衣襟哺乳,見女兒吮吸的香甜滿足,一時間心中更生出一些說不出的滋味,看著小女兒,彷彿怔住了。
前面兩個孩子,奶孃都是早早挑選好的,餵養方面也十分順利。是以,她並未餵過一口奶水。甚至,因為服藥調養的緣故,她都沒有感覺到自己有奶水。
而現在,小女兒挑嘴,她不得不換了從前的藥方,催出乳汁,親自給小女兒哺乳!似乎,這種感覺,與從前有很大的不一樣。竟然像是頭一回當母親似的。
徐夫人回過神,啞然失笑,卻是忍不住在小女兒額頭上輕輕點了一下。連嗔怪也透著親暱和歡喜。
“金瓶,待銀瓶回來,你告訴她去打聽一下這個莊子是誰家的。能買回來就買回來吧。將來,給了玫兒做嫁妝。”徐夫人吩咐道。
金瓶應下來。
她麻利地將髒掉的襁褓棉布和用過的水收了出去,又換了些乾淨的水進來,一時間進進出出,十分忙碌,額頭上都見了汗。
徐玫有些詫異,為何母親身邊就只有金瓶在忙。後來她才知道,是金瓶覺得這環境簡陋,各種措施都不如徐府,拍太多人進出會帶進來不好的東西,所以才由她這個貼身大丫鬟進出屋裡忙碌,而不許旁人輕易進來。
銀瓶去了徐府報信。
沒幾日,銀瓶就從徐府回來了。
“老太爺不在府中,姑爺也雲遊未歸。如今府裡的日常需要大老爺主持,只是派了葛大總管過來接應夫人。大太太倒是提過要來探望主子並接主子回去,但大老爺沒有同意。”銀瓶的年齡比金瓶少一兩歲,她已經嫁了人,丈夫是徐家的一個年輕有為的管事,只是暫時還留在徐夫人身邊服侍。
徐玫的印象中的銀瓶的樣子已經十分模糊了。想來銀瓶很快就離開了徐夫人身邊的緣故。
“只是立前公子和惠小姐一定要跟來……大老爺勸不住,也就準了。”銀瓶稟告道:“這會兒兩位小主子正在梳洗,即刻就要到了。”
“淨是添亂,你怎麼不知道攔著點兒。”徐夫人有些不悅。
銀瓶笑著道:“兩位小主子心念孃親和妹妹,奴婢怎好攔著,充當惡人。再說,路程也不算遠,一天也就到了。”又補充道:“我們本來要照顧兩個小主子走的慢些,但兩位小主子卻反而催促我們快些,一路上只用了些點心和溫水,也沒有叫苦呢。”
“看來兩個小主子這是真擔心夫人了。”金瓶笑呵呵地道。
徐夫人也覺得有些意外,卻也沒有表示什麼。
徐玫躺在床上,很有些期盼見到兄長和姐姐的幼年時候,是什麼模樣。她覺得視線有些不好,就又咿咿呀呀起來。
“困了?”
“餓了?”
“尿了?”
徐玫一直咿咿呀呀地鬧著,直到徐夫人徐夫人將她抱起橫在胸前,橫的方向不對又換過了一個方向,在徐夫人以為她要餵奶的時候,就安靜下來,十分舒適地眯上了眼。
徐夫人以為她困了,也就這麼抱著,打算哄了她睡著了才放下。
004 兄長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