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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和尚去。”
三人並無異議。他們都對金蘭城不熟,有人指引不走彎路當然最好。沈清秋便低一低頭,問:“小兄弟,你叫什麼名字?”
那少年一挺胸膛道:“我叫楊一玄,是城中金字兵器鋪的兒子。”
不會就是冒死去昭華寺報信求援的那個兵器鋪商人吧?
柳清歌見沈清秋一直打量那少年,問道:“你看什麼?”
沈清秋道:“我看,這孩子能在你手底下走幾招,心性也不錯,兩者都很難得,倒是個可塑之才。”
柳清歌:“可塑也沒用,我不收徒弟。麻煩。”
走進主城,行人也漸漸多了起來。可這個“多”,只是相對剛才的空無一人而言,一條街上頂多三四個人影,而且都從頭到腳埋在黑布裡,行色匆匆,一如驚弓之鳥漏網之魚。
金字兵器鋪規模不小,在最寬闊的主幹道上連佔了四個店面,打通了連起來作一家用,而且還有內院、內廳、地窖。
無塵大師就在地窖中。他躺在床上,被子蓋住下身,一見蒼穹山派的援軍就“阿彌陀佛”起來。沈清秋道:“大師,情勢危急,別的就不多說了。這金蘭城中盛行的究竟是什麼瘟疫?大師又為何入城不出,音訊全無?還有為何人人都要裹著黑布?”
無塵苦笑道:“沈仙師所問,其實都是一個問題。”
說著,他掀開了下身的被子。沈清秋一僵。
被子下面,只有一對大腿,膝蓋以下,空空如也。本該有小腿的地方,全都消失了。
柳清歌冷聲道:“誰幹的?”
無塵搖頭:“不是誰幹的。”
沈清秋就納悶了:“不是誰幹的,難道還是它自己沒的?”
誰知無塵點頭道:“正是這雙腿自己沒有的。”
他膝蓋上方的腿部還纏著黑布,無塵伸手,費力地想要解開,木清芳連忙相助。無塵道:“這東西可能會讓諸位道友略感不適。”
黑布一層一層解開,看清裡面包裹的東西之後,沈清秋呼吸頓了一頓。
大師您管這叫“略感不適”?!
原本是他大腿的地方,已盡皆潰爛,面板壞死,腐肉橫生。黑布鬆開後,惡臭陣陣。
沈清秋:“這就是金蘭城的瘟疫?”
無塵道:“不錯。此病初發,先是小面積出現紅斑,短則三五天,長則半月,紅斑會擴大並腐爛。再過一月,潰爛至見骨。必須以黑布纏身,少見風光,方可延遲發作。”
難怪城裡人人都把自己裹成黑木乃伊。
沈清秋道:“發作期有一月之久,可為什麼那時候前去昭華寺報信的楊先生,卻是瞬間化為白骨?”
無塵臉顯悲痛之色:“慚愧,老衲也是後來方知,染此病者,如果在金蘭城內,則可以存活一月左右。但如果染病之後,離開金蘭城超過一定距離,就會加速發作。我兩位師弟,就是貿然出城返寺,當場發作。”
怪不得不能進,也不能出!
柳清歌道:“發病源是什麼?怎麼傳染?”
無塵只嘆道:“老衲慚愧。此番入城,蹉跎多日,對這瘟疫也還一籌莫展,既不知病源何在,也不知如何傳染。甚至不知道它究竟會不會傳染。”
木清芳愣道:“此話怎解?”
沈清秋若有所悟:“你們看那兵器鋪家的兒子,他近身照顧無塵大師這麼久,卻周身不纏一條黑布,可見面板完好,康健得很。如果說這的確是瘟疫,無塵大師卻沒傳染給他,豈不蹊蹺。”
無塵道:“正是此意。累諸位身陷此地,老衲心中實在過意不去。”
沈清秋道:“大師本意是救人於水火,千萬別這麼說。”他見木清芳凝神研究無塵腿上的潰爛部位,如同一絲腐臭也聞不到,問道:“木師弟有什麼發現?能配出治療的方子嗎?”
木清芳搖搖頭:“這似乎不像疫病,倒像是……”他看了看幾人:“在下需要察看更多的病人,才敢下定論。”
沈清秋出了地窖,見那兵器鋪家的兒子又怒氣衝衝扛著一柄長刀往回走,笑著問道:“少東家,怎麼啦?”
楊一玄氣道:“又有人進城來了。那個什麼什麼花的人最沒用,都是上趕著送死!”
估計是幻花宮又送援(ren)手(tou)的來了。沈清秋見他臉鼓得像個包子,有心逗弄:“小兄弟,我看你功夫不錯,有人教嗎?”
楊一玄不理他。沈清秋又道:“我告訴你,你去找今天把你打下水的那個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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