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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他的《邏輯學》(即《大邏輯》)後來寫成時,部頭很大,獨立成書,而1817年在海得堡任教期間他才刊行他的《哲學全書》,包含邏輯學(即《小邏輯》)、自然哲學、精神哲學三大部門,這才完成了他當時計劃要完成的體系。
由於按照黑格爾原來的計劃,《精神現象學》是整個體系的第一部,這就提供我們瞭解《精神現象學》與《邏輯學》和其他部分的關係,以及它在黑格爾整個體系中的地位一個線索。由此我們可以看出來黑格爾的《精神現象學》具有海謀所說的三重意義,即“作為整個體系的導言、作為整個體系的第一部,並且作為一個自身的全體”。
黑格爾《精神現象學》出版時,年37歲。在黑格爾生前沒有出過第二版。當他於1831年正開始修訂這書,僅訂正了三十多頁時,他就因感染霍亂病去世,到1832年才出第二版。《精神現象學》雖未經過他的修訂,但他在任紐倫堡中學校長時於1808—1811年為高中學生所講的《哲學綱要》(原編者稱為《哲學入門》)中,有短短的十多頁,叫做“精神現象學綱要”。此外在1817年出版的《哲學全書》,第三環節:“精神哲學”中(即第413—439節),黑格爾又對“精神現象學”作為主觀精神的一個環節,加以短簡的概述。這兩處所謂“精神現象學”都只概括地重述了意識、自我意識和理性三個階段的一些主要環節,省略了詳細的分析、也省略了一些意識形態的闡述。根本沒有把精神或客觀精神各個環節以及宗教和哲學列入精神現象學之內。但內容簡明扼要,線索清楚,可以作為研究和了解此書的參考。但是我們反對有些講黑格爾哲學的人因此就把1807年出版的這一巨冊作為整個體系的第一部的《精神現象學》附在《精神哲學》內作為其中的一個環節來講,同時我們也反對認為《精神現象學》與《精神哲學》沒有差別的看法。
黑格爾的《精神現象學》是當時時代精神的反映,同時也透過哲學的方式表達了他自己在那個時期內的政治態度和階級立場。黑格爾這時很關心政治局勢,經常閱讀當時政治中心巴黎和倫敦的報紙。在這書中他分析法國革命的“絕對自由和恐怖”是由前一階段注重抽象理智、抽象的自由平等和個人權利的啟蒙運動必然發展而來,而絕對自由和恐怖又必然會過渡到它的反面,無自由、武力鎮壓和個人專制。
因此他對於主觀任性的自由和各式各樣的個人主義,都在分析批判意識形態發展過程中指出其應該受到揚棄的歷史發展過程,而強調倫理的國家和全體。但由於他這時還不是“官方哲學家”,當時德國也還沒有一個真正統一的政府,他沒有表示突出擁護普魯士君主和貴族的保守思想。所以他採取比較接近資產階級民主的態度。他不象費希特那樣從道德倫理出發,對當時的社會和人物的自私自利,採取詛咒和痛罵的態度,(大家記得,費希特稱他的時代為“罪惡完成的時代”,並痛斥當時的德國反動統治階級說:“年齡愈長的人,自私愈甚;地位愈高的人,道德愈卑。”)而只是冷靜地分析個人主義在意識形態上的來源,及其必然的後果,和逐漸克服的過程。他對當時拿破崙征服德國的態度,可以從他於耶拿戰爭的當天(1806年10月13日),寫給他的好友尼塔麥信中,看得很清楚。他說:“我看見拿破崙,這個世界精神,在巡視全城。當我看見這樣一個偉大人物時,真令我發生一種奇異的感覺。他騎在馬背上,他在這裡,集中在這一點上他要達到全世界、統治全世界”。他幽默地和具有深意地稱拿破崙為“馬背上的世界精神”,這話包含有認為拿破崙這樣的叱吒風雲征服世界的英雄人物,也只不過是“世界精神的代理人”,他們的活動不只是完成他們的特殊意圖,而是完成世界精神的目的。“當他們的目的達到以後,他們便凋謝零落,就象脫卻果實的空殼一樣。”另一方面也含有諷刺拿破崙的武力征服的意思,認為他只不過是“馬背上的世界精神”。他暗示還有從別的方面體現世界精神的英雄人物。
此外黑格爾當時對政治局勢的態度和對德國前途的樂觀展望,特別表現在1807年1月他給一個學生叫蔡爾曼的信裡。他寫道:“只有知識是唯一救星。唯有知識能夠使我們對於事變之來,不致如禽獸一般,木然吃驚,亦不致僅用權術機智以敷衍應付目前的一時。惟有知識才可以使我們不至於把國家災難的起源認作某某個人智慮疏虞的偶然之事,把國家的命運認作僅繫於一城一堡之被外兵佔領與否,且可以使我們不致徒興強權之勝利與正義之失敗的浩嘆。法國人經過革命的洗禮,曾經從許多典章制度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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