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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水冰涼,圍觀的人爭相逃命,逃上了黃河眼的岸上,很快,湧出的水就把整個黃河眼填滿了,那石臺和裡面的黑色影子,又隱藏到了這斷水湖的深處。
當天晚上,村裡很多人都夢見那老頭,在對他們做手勢,好像是在說六十一,六十一。但是當時,誰也不知道這六十一,是個什麼意思。大家只知道從此以後,那個老頭子,再也沒有在村裡出現過,似乎是真的跑到那石臺裡面去了。
那石臺肯定是一個整體,連一條縫隙也沒有,這老頭是怎麼進去的?石臺裡另一個影子是什麼?那石臺子到底是幹什麼用的?為什麼出現在黃河的底部?都沒有人能說得上來。
很快,六十一年過去了……
第一章 故事的開始
在黃河邊的童年並沒有持續多少時間,我就跟隨回鄉的父親回到了城市,姥姥的這個故事,也隨著我新生活的展開,逐漸在我的記憶裡模糊,最後完全淡忘。我的生活也變得和很多小說裡的主人公一樣,典型但是不特別。
成年後,經歷了不少職業,最後我成為了一個普通的古董商人,在上海是以給一些民間企業家收購和鑑別古董為生,生活平淡,但是還算滋潤。
我大學裡學的,和分配的工作是電力工程,也就是設計國家電網和發電站,與現在的職業毫不相干。之所以進入古董這個所謂的偏門買賣,是因為我的前妻。
我的前妻是藏漢混血,我的老丈人是藏人,妻子從小接受兩種教育,有非常良好的語言天賦,成年後,她在國家機關裡做藏語翻譯,老丈人就是做古董生意的,對於古董相當有一套,我整天拍他馬屁,也逐漸對這些東西發生了興趣。
凡是人一旦接觸到古董,就很難不被其裡面的高價值,高風險,高回報所吸引,於是我就在工作的閒暇,也做起一些關於古董的小生意。
然而天不從人願,在我們結婚的第二年,我前妻隨著一領導班子勘探中蒙邊境,兩邊分居了三年,我等了她三年,最後她卻沒回來,聽說是和她那邊一領導好上了,前年給我寄來一離婚通知書,就再沒有訊息。
後來單位改制,我那幾個月因為感情問題,連續曠工喝酒,什麼都不管,就被踢了下來,把我下到了基層。
我一琢磨,那裡都是我的徒弟啊,我下去給他們管,我能過得舒服嗎?索性就下了海了。那時候生意也不好做,虧了不少生意,最後乾脆做生不如做熟,就進了古董這一行。
看古董的手藝是我祖傳了一點,我老丈人教了一點,勉強夠用,解放前我家裡是有名的晉商,開牙行的,不過〃大革命〃的時候,我的幾個長輩都被鬥得很慘,我老爺子心灰意冷,不想我再幹這一行了,所以才送我去讀大學,但是最後我還是沒辦法,逃不了這宿命。
所以說有時候,命運這個東西,還真不能不去敬畏他。
整件事情的開始是在1997年7月的太原南宮古玩市場。
那時候南宮已經有了很大的規模,人山人海,幾百個攤位,琳琅滿目的瓷器、青銅器、木器充斥著視野。
天氣熱得讓人窒息,我一個人在人群裡面擠來擠去,心裡老大不痛快。
那時候,我來山西已經有一個多月了,每天都在南宮逛著,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情,特別不順,連一件上眼的東西都沒見著,看著滿眼的古董愛好者在贗品堆那裡挑來挑去,討價還價,我就心煩意亂。
我做的生意,叫做古董盤子,盤子口開在上海,每年都有兩個月呆在山西,有時候下下鄉村收收古董,有時候就在這市場裡搗鼓一下,靠著自己的幾分眼力討討生活。
山西是中國文化薈萃之地,地下文物看陝西,地上文物看山西,當年山西開錢莊的老闆匯通天下,富可敵國,大量的古物從全國各地會聚到山西,山西成為了古董買賣的中心,經過十年浩劫之後,古董大多流落民間,所以全國各地的人到山西來淘寶的很多。
所謂古董盤子,就是指兩地販賣古董,賺取差價的意思,理論上來說,古董本身是沒有實用價值的,他的價值由購買者自己的喜好來體現,所以我們這樣的職業才有利可圖。山西和上海的古董價格,就可能相差十倍以上。
那一次,我到這裡來主要是為一個上海的客人挑一些青銅器,最近幾年青銅器的收藏風潮很火,大有趕超傳統瓷器的意思。可是來回了幾趟,基本沒看到可能是真貨的東西,甚至連能看得上眼的假貨都沒看到,後來擠到幾個以前做過生意的攤主那裡,遞了幾支煙聊了一會兒,才知道是怎麼回事情,原來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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