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置,笑著問:
“你緊張不緊張?”
長生白她一眼,抿抿下唇,拎著表演用的劍走上了前臺。
先耍了一套拳,又舞了一番劍,小身板,爆發力挺強,也贏得滿場男生的歡呼叫好。
下了臺,上林壞笑著摸一把他的上衣,嘖,都溼透了——還說不緊張!
照舊收穫白眼一枚。
等到自己這邊幾乎所有節目都結束,只剩下大合唱的時候,終於輪到了她的二胡獨奏。孫一涵報幕:
“下面的節目是:子房鎮中心小學,二胡獨奏,遠方的客人請你留下來,表演者——秋上林。”
無人注意,她唸到秋上林的名字,微微頓了頓。
上林抱著二胡甫一上臺,就聽臺下啪啪的掌聲,妙目掃去,除了華千山還有哪個?
他坐在前排,和眾領導一起,他起頭拍手,其他人又怎好落後。領導都鼓掌了,老師們哪能不領著學生鼓掌?
還未開始,掌聲成片。
上林心裡那個恨喲,巴不得抽他一耳光,看著他揶揄的目光,強忍咬牙的衝動,鞠躬,坐下,起了個調。
全場寂靜。
一曲畢,鞠躬,下臺,無視身後如潮掌聲,笑對音樂老師的鼓勵讚許——她很清楚自己有幾斤幾兩重。
無外乎佔著新鮮的便宜,又有領導給面子,否則早被學生們不耐的轟下臺了。拉的水平也只一般,勝在曲子還算活潑,流傳程度較高,竟也有人在臺下和聲唱來,倒顯得很成功。
二胡終究不是大眾音樂,小學的學生哪能理解其音色的蒼涼悲愴,大抵也只有自己這等再世為人的怪物,才會鍾情於它吧。
沒有感動別人,反倒感動了自己——秋上林也算第一人。
靜靜的坐在後臺一角,思緒仍沉浸其中,無視周圍的喧雜,輪到大合唱,潘玲等人急急上場,後臺猛的空了下來。
顧致遠主持任務告一段落,回到後臺,目光一掃,看到了角落裡的秋上林,走過去,不忍出聲打斷她的沉思,卻終究看不慣她面上淡淡的傷感,咳嗽一生:
“那丫頭!”
為了搞笑,故意帶點方言腔,話一出口,顧致遠自己先笑了,音調讓他想起一個典故,笑著說:
“那丫頭不是那鴨頭。”
若是常人恐怕會莫名其妙,但他遇到的是秋上林,毫不猶豫接了:
“頭上哪找桂花油?顧致遠,你嘲笑我。”
顧致遠本就和她一見如故,兩人配合的如此默契,令他頓生同感,不像第一次見面,倒好似經久的好友。
驚喜:“你也看紅樓夢?”
上林忍笑,故意上下打量:“少不讀紅樓,老不讀三國,顧致遠,你小小年紀就看禁書?”
顧致遠眼前一亮:“你和我爺爺說的一樣!他也說小時候不該讀紅樓!”
“這叫英雄所見略同。”
他嗤之以鼻:“時無英雄,使豎子成名——你個小丫頭也敢冒充?”
上林抿唇,也不反駁,抱起二胡,拉了一段調子,挑釁的盯著他。
顧致遠偏頭,想了想:“誰說女子不如男?”
兩人會心一笑,再不糾纏於爭執。都大有尋到知音之感。
上林平時看書既雜且亂,下林不必說,長生對書籍也並無興趣,殷夜遙讀書多,但都懷有目的,功利性強,唯有今天遇到顧致遠,兩人說沒幾句話,心裡都大呼痛快,棋逢對手、伯牙子期,雖然是剛剛見面,卻都斷定對方能成為好朋友。
兩人說的痛快,講到興奮處,比手畫腳,滔滔不絕。
秋下林纏著李長生講話,無意中順著他的視線看去,一怔。
他姐和個陌生小子正講的開心,那小子不正是方才報幕的主持?油頭粉面,一看就不是好東西!
再看看長生的臉色,吐吐舌頭,再也不敢纏他,徑自找別人去玩。
李長生得了閒,沒有直接過去,而是坐下來,慢慢收拾東西。
匯演結束,匆匆上車,準備打道回府,顧致遠依依不捨,叮囑:“你一定要去我家做客,別忘記帶著你說的字帖。”
上林也意猶未盡:“放心放心,對了,把剛才說的書都準備出來,我好看。”
兩人這邊上演依依不捨,渾然不覺李長生黑了面。
關係好的幾個男生勾肩搭背,捅捅他:“哎,馬子都要跟人跑了,怎地,要不要哥們兒幾個陪你揍那小子一頓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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