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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機,現在完全無用。
做什麼都不妥當,說什麼都是錯。
……終於開始不知所措。
風間月璃瞧了他一眼。
似乎沒想到這個一向強大,智計多端,天塌下來也當被子蓋的人此刻竟然有這樣脆弱的一面。
愣了一下,淡淡地道:“你沒有水神弩也不會死掉!”
宮湮陌握住酒杯的手微微一頓,抬眸看著他:“什麼?”
風間月璃簡短地道:“因為還有我。阿煙讓我在你真危險的時候救你……”
宮湮陌原本幽暗的瞳仁驀然一亮,眼睛裡似折出光一般晶亮閃爍。
手中的酒杯啪地一聲被他捏碎,酒水順著手腕流下。
他卻似渾然不覺:“真的?”聲音微微打顫。
風間月璃偏過頭去,冷冷地道:“我從不騙人!”
懶得再和他廢話,飛身而出。
此刻已經是暮雲四合,天空中風起雲湧,像是要變天的樣子。
朋友妻,戲還是不戲?
他剛剛出了皇宮,天空中嘎地一叫,一隻黑鳥落了下來,正落在他的肩膀上。
黎鴨!這隻貪嘴的鳥終於冒出來了!
風間月璃大喜,忙讓黎鴨循著風凌煙的氣息尋找。
下大雨的時候他心急如焚,唯恐那個丫頭會淋出毛病,畢竟她是有身子的人……
她自己雖然不知道,但他卻是在為她恢復武功的時候便察覺了。
因為風凌煙當時恨宮湮陌入骨,如果讓她知道了這條訊息,她第一反應只怕就是打掉它。
所以他忍住沒說。
就這樣他一路尋來,卻還是來晚了一步。
風凌煙自馬上摔下來,昏迷在路側。
裙下隱隱有血漬,這是要流產的先兆!
所以他不顧一切地抱著她來到這家小客棧……
此刻風凌煙全身溼淋淋地躺在那裡,雪白的臉,蒼白的唇,看上去異常脆弱。
他知道現在要做的第一件事情便就是為她換下這身溼衣,再設法施針保孩子
這幾年他在江湖漂泊,已經懂得了一些人情世故。
知道女孩子的身子是不能隨便看隨便摸的,要不然會被人家的親人追殺……
而阿煙也不是幾年前的阿煙,她和宮湮陌雖然並沒有正式成親,但卻是他實實在在的妻子——
俗語云:朋友妻,不可欺。
所以,他現在要脫風凌煙的衣裳還是很有心理障礙的。
他愣怔了兩秒,又一想,他和宮湮陌是朋友嗎?
不是吧!
他們甚至是對頭!
那他還顧忌什麼?
管她是誰的老婆呢!
現在救命要緊,管她是誰的老婆呢!
反正她也沒和宮湮陌正式成親,現在又決裂了。
只要阿煙同意,他不介意為她負責!
抿了抿唇,再也沒有了顧慮,手指正要碰上她的衣帶。
“嗖!”
一道微光飛了過來。
他下意識地一躲,一枚銀針紮上了他手旁的床板,針尾微微顫動著。
“放開她!”
一道清冷的聲音適時響起,桌上的燭光暗了一暗,屋中已多了一個人。
輕飄飄的一掌,便將風間月璃逼退了一步。
風間月璃眼眸一眯:“宮湮陌!”
宮湮陌並不理他,他一伸手便將風凌煙抱在懷中,淡淡地說了一句:“出去!”
“你——”
風間月璃握了握拳,冷冷地道:“要出去的是你吧!她最不想見到你,是你害的她這樣慘……”
如不是顧忌怕傷了風凌煙,他真恨不得和宮湮陌打一架,好好教訓一下這個人。
宮湮陌墨玉般的眼眸光芒一閃。
涼涼地道:“這一切不用你提醒。我都明白。月璃,你如果真為了她好,就去找老闆要一身乾淨女裝,再要一桶熱水……我的醫道比你高,不會讓她有事的。”
風間月璃一窒,這廝拿他當小弟使喚!
但宮湮陌說的是事實。
他是神醫,自己卻不是。
為了風凌煙,他也只好委屈自己做一次小弟。
他轉身欲走,忽然像想起了什麼。
冷冷地道:“她有流產的先兆,你如果想要這個孩子的話,必須先治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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