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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幕。劫獄的正確姿勢
夜已經深了,天空中繁星閃爍,而在伊斯塔爾城區南部,一幢不起眼的三層小樓地下室中,阿爾弗雷德正抱緊身體,瑟瑟發抖。
伊斯塔爾的氣候經過魔法調控過,時刻保持在一個十分舒爽的狀態下,但即便如此,這位年輕人依舊冒出冷汗,止不住地顫抖。
他雙眼緊緊盯著鐵牢外面,兩名看守正無聊地喝著酒。
阿爾弗雷德被抓到這裡已經有一個多月了,起先,他們還只是被囚禁,封鎖了使用魔法的手段,但一週之前,這幫人開始對他們用刑拷問起來。
法師與劍士之類的黑鐵階不同,一旦被封鎖了魔法就與常人幾乎無異,因此阿爾弗雷德也沒有任何能力反抗這些傢伙,
他算是比較幸運的一個,被毆打了幾次便丟在一旁捱餓,他的同伴弗朗西斯就沒有那麼好運了。
在試圖逃跑失敗之後,這個可憐的傢伙就直接被吊了起來,他們剝去了弗朗西斯所有的指甲,將他的手指一根根掰斷,又用鞭子不住地抽打他,甚至還給他服下了各種不知名的藥物,現在的弗朗西斯已經不會對大部分事物產生反應,形同一個植物人。
阿爾弗雷德不知道這些人是誰,他們只是不停地質問他們其他法師的下落,可阿爾弗雷德怎麼知道。
他知道站長保羅他們第二次前往罪業之都考察,歸來的時間未知,阿爾弗雷德自己都在擔心他的前輩們是否出了什麼意外。
“媽的,雅各布那個狗孃養的,昨天又他媽在賭場裡贏錢了,老子怎麼就沒這狗屎運。”
一個滿臉絡腮鬍的看守罵罵咧咧地說道,一口將杯中的朗姆酒喝乾。
“他肯定會倒黴的,你放心。”
另一個高高瘦瘦的看守隨口答道,他抓起盤子中的一根肉乾,在嘴裡大嚼特嚼。
“我得發洩一下,不然今晚可睡不著。”
那絡腮鬍的看守說著站起身,緩緩開啟了牢房的鎖。
這令阿爾弗雷德的神經一陣緊繃。
通常來說,這意味著毒打,意味著折磨,意味著辱罵,他蜷縮起來,抱住腦袋。
“狗孃養的,都是因為你們兩個老子才得留在這個鬼地方,老子可是已經一個月沒碰過女人了!”
他吐了口唾沫到吊著的弗朗西斯臉上,隨即抄起了手邊的鞭子。
唰唰兩聲,瘦弱的青年身上又多了兩道血痕,但已經沒有力氣的他卻連慘叫都沒有力氣發出。
絡腮鬍的看守見對方沒什麼反應,彷彿並不解氣,直接抄起了腰間的短刀。
“等等,你想幹什麼?”
高瘦的看守立刻伸手阻止了自己的同伴。
“留他們兩個一條命,這是老大臨走之前吩咐的,你不想要命了嗎?”
“我就是玩玩。”
絡腮鬍看守笑了笑,那是不懷好意的笑容。
“反正只要不死,就算缺少點什麼也沒關係吧。”
他的刀刃泛著寒光,正朝著弗朗西斯的下體而去。
一聲巨響卻突然從樓上傳來,接踵而至的是喊殺聲,令絡腮鬍看守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有人闖進來?”
他有些疑惑地看了看同伴的臉,對方同樣一頭霧水。
“有拉斐爾他們幾個黑鐵的在,不會出什麼事吧?”
高瘦的守衛說道,他們兩人也就會揮兩下刀的水平,坐鎮這裡的除了他們的老大邪眼多米尼克之外,就是幾個黑鐵階的人了。
況且平日裡他們隱藏得很好,鐵狼衛隊根本不會想到,就在這伊斯塔爾的城區裡,就存在著一個熱風傭兵團的據點。
不過就在他說完的時候,樓上的騷動立刻平息了下來,沒有一點動靜。
“我去看看情況。”
絡腮鬍看守摸了摸自己的鬍子,想要爬上樓梯,卻被門口處扔出來的一個東西給撞了回來。
那是一顆人頭。
脖頸的斷面相當齊整,人頭的臉上還是錯愕的表情,雙眼瞪得好大,在燭光映照下顯得分外驚悚。
“拉斐爾!!?”
高瘦看守立刻認出了那顆人頭的主人,他有些不敢相信,這才過去了多久,堂堂黑鐵階的拉斐爾竟然就這麼簡單地被斬首了。
還沒留給這兩個看守太多驚訝的時間,從那幽深的門口,走出來一個全身著甲的劍士。
他手中的大劍古樸而厚重,沾滿鮮血,相當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