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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悲歌雙眼迷離,似又回到了那一夜,陷入到無限的回憶當中,顧勝瀾心中暗暗叫糟,知道大哥此時將近彌留之際,才會有此種種神情,連忙神念暗渡。
衛悲歌原本已經將近燈油枯竭,又回憶往事,使得幻影重重似在夢中一樣,此時在顧勝瀾神念之下忽然一清,雙眼猛閃神光,似又若常態一樣,他對顧勝瀾笑一笑,說道:“人立與世,當知珍惜二字!”說罷把頭一扭,竟似再不想看到柳青眉一樣。
顧勝瀾一愣,不知道大哥何以忽然出此一說,卻見柳青眉那纖細的指尖微微一動,天意弄人,竟在此刻又甦醒了過來。
只見柳青眉美目流動,劃過顧勝瀾,似有驚訝,不知道他何以會出現在這裡,接著身體微微一顫,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此時把臉扭過一邊的衛悲歌。
儘管此時的衛悲歌已是妖化之身,可柳青眉竟能認出他來,只見柳青眉臉上湧出一抹紅色來,嘴唇張了張,似乎想說什麼,卻終是無力說出來,可那纖纖的素手,卻顫顫的覆住了衛悲歌此時那粗大的手指之上。
顧勝瀾心中一急,剛想張嘴喊衛悲歌,可聲音卻頓在了嘴邊,只見此時的衛悲歌雙眼低垂,已經是全無生息了。
顧勝瀾一咬嘴唇,強自控制自己,望想柳青眉,把掌心送過去,那顆鮫珠仍在掌心處閃著淡淡的光澤。柳青眉看著顧勝瀾的表情,神色一黯,搖了搖頭,嘴唇已經是咬在了一起。
“大哥……大哥他受傷而妖化,無法再恢復原來的樣子,所以……所以大哥才把頭扭過去,他,他怕你不認他……”顧勝瀾低低的說道。
柳青眉表情忽然一釋,吃力的把臉扭向衛悲歌的方向,眼睛裡閃出萬般柔情來,似怨似嗔,更似欣慰,不知道那裡來的力氣,那隻手此時竟忽然用盡全力一般的握住衛悲歌的大手,再不分開……
顧勝瀾閉上眼睛,忽然眼睛之中竟有淚水流過臉頰,此一刻,天地萬物都默然無聲,即便是那凜冽的山顛罡風,都一下子靜止下來,所有的一切都似在這一刻全然不存在,只有那依在石邊的兩個人,一個人面頰向外,一個人面頰向內,兩隻手卻緊緊的拉在了一起……
生死茫茫,思量難忘,待流轉輪迴,相逢亦不識
這兩人偶然一遇,竟成生死之情,若非前生舊緣,又何有今生之念,只可惜所謂宿命,固守于思,卻只得來世重尋。
山崖之上,顧勝瀾就那麼站在那裡,任憑山風將衣衫倒卷,只雙眼淚水流過臉頰,腦海之中不住的迴轉著昔日之間那時光,雖不過短短數日,卻是他最為溫暖之時,而如今,自己最為親近的人卻都紛紛而去,只留自己在這山崖之上孤守空塵。
眼見二人攜手相握而去,那情景竟若亙古永恆的綿長久遠,只天地之間林林種種,虛言歡笑,與此相比都微若塵埃,顧勝瀾站在那裡久久不動,似要把這一幕鐫刻在深處而再不願抹去,(奇*書*網^。^整*理*提*供)即便他日想來亦是哀傷,但如此情懷,卻又是幾人能有……
“大哥,他日我必上天都,為大哥討回這筆血債……”顧勝瀾懷中託著阿雲,低低的說道。
山崖之下,依樹之處,此時憑添了兩個新冢,雖無碑跡,卻是貼挨的如此之近,一望即可知兩人之前必為愛侶。
顧勝瀾又凝望了一會,這才轉身,兩人已去,懷中的阿雲也似已到盡頭,他肩臂一震,紅蓮脫身而出,迎風懸起,顧勝瀾抱著阿雲踏在劍上,回頭召喚神獒,頭也不回,直御劍而去。
阿雲原本是遊離之魄,寄與琪琪的身體之中,此時被這煉魂的魔寶煉魂珠所傷,根本無法自行療傷,更無法將琪琪的靈神從神谷之中解出,已經是生死兩難一般,若非顧勝瀾一直以自身之氣吊住這口氣不斷,恐怕此時也早已魂飛天外。
顧勝瀾御劍急行,此時阿雲雙目緊閉,顯見已經是痛苦之極,使得顧勝瀾更是心焦,不住的把一波波的和煦之息注入阿雲體內,更催動神劍飛馳,腳下崇山峻嶺竟瞬息而過。
一日之下,顧勝瀾竟遠馳千萬裡之遙,重新回到了舊地古墓之中。
此時山林依舊,只遠在另一山端的清風閣似已經不存在一般,再沒有初來之時那般神光連連,在夜色之下,整座山一片漆黑,這中原門庭,似乎在不為人察覺之下早已經悄悄離開,而再不知道去向。
只是此時的顧勝瀾哪裡還管得了這麼許多,他啟開古墓之門,抱著阿雲閃入其中,隨著古墓之門悄然合攏,一切都似沒有發生一樣。
當年顧勝瀾舉目無定,是琪琪帶著他來到這裡,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