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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冥想之中。
一泓煙水之旁,兩人若雕像一般枯坐與石上,風吹草動,水煙縈繞,卻只見那衣襬微微而拂,就似那水紋般起出細微漣漪,而兩人恍若未覺。
老者盤膝而坐,五心向天,雙目深垂,似從來就沒有醒來過一樣,而顧勝瀾卻是不同,雖是盤膝,可看上去卻似隨意,一個空空的袖子自然的蕩在一邊,而另一隻手卻有意無意的捏著若花般的姿勢,乍看上去頗為突異,可卻想不明白理由所在。
就這樣,兩人無聲無語,就那麼姿勢迥然的坐著,此一刻時間似已經完全不在流動,只凝固成這兩個若風化石雕般的人。
天地,似也完全靜止一般,整個鵲山之上,就若一軸剛剛潑墨而就的山水畫卷,或動或靜,只在一念之間。
忽然水池之上霧氣一動,整幅畫卷頓消無形,只見顧勝瀾一張嘴,打了一個哈欠,一雙眼睛隨即睜開,他狡黠的笑了一下,站起身走到老者旁邊,也不理老者能否聽到,就那麼似自言自語的說道:“待我把該做的都做完,回來若見不到我的琪琪,就拆了你的房子洩了你的池水,讓你的鵲山寸草不生……”說罷再不看老者一眼,竟就那麼飄然而去。
老者待顧勝瀾走遠,才徐徐睜開眼睛,臉上顯出一絲苦笑來,他搖了搖頭,自言自語的說道:“終是有些戾氣難改呀……”說罷舉目看看那池煙水,又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顧勝瀾離開鵲山,身在紅蓮之上,用手摸了摸懷裡,那串冰晶手鍊不知道何時又悄然的回到了他的身上,心下一安。鵲山這地方最為古怪就在於山位極北之中,卻又完全與極北寒地是兩個世界,就如同兩個毫不相干一樣,若非親身往來,任誰能想到那莽莽的冰川雪原,竟在虛空之中還有如此一個神地。
顧勝瀾雖不知道那老者到底用何辦法來把琪琪救醒,可眼見老者將琪琪的身體置與荷葉蓮花之上,知道必有深意,只是不知道何年何月才可見到,雖心緒與來時迥然不同,但仍是萬分的惆悵。如今身下十里便有一層天色,可身邊卻是連一個人都沒有,連衛大哥與柳姑娘,都已經成隔世陌路之人,一想到此,顧勝瀾心裡就是一陣陣的神傷襲來。
他御劍而行,回到古墓之中,收拾了一下東西,又將神獒帶了出來,這神獒自他在天都谷,就一直跟在他身邊,此時顧勝瀾寂寞斯人,更唯有這神獒相伴了。
古墓之中一切如舊,顧勝瀾睹物思人,更是黯然惆悵,想起當日琪琪所說的三個要求,其中有一個就是待她芳魂散離後將她的身體帶回這古墓之中,因為這裡曾是琪琪長大的地方,想想哪個女孩不是從小在家中父母膝下撒嬌受寵,卻惟有琪琪卻是在這終日不得天色的古墓之中長大,叫顧勝瀾如何不難過。
他思量左右,決定先上鎖心殿,把柳青眉一事告知與鎖心弟子,畢竟柳青眉為鎖心殿主,當日一戰雖被自己救走,但最終卻未能將其挽救,當日柳青眉為了鎖心殿,竟可強收對衛大哥的那份情懷,可見鎖心殿在柳青眉心中的位置,此時伊人已去,若不告知與鎖心殿,必令柳青眉泉下不安。
想到這裡,顧勝瀾帶著神獒離開古墓,御劍紅蓮,又直奔那鎖心殿而去。
十萬大山,若蒼龍橫臥,那連綿的山脈若虯勁的龍骨一般,橫亙與中原之南,只是如今這被中原神州倚為屏障的大山,已經再沒有半點意義,當日一戰,千年的封印被破解開,失去了唯一能阻擋荒人狼騎的力量,至此十萬大山,已經淪落為一個往來的山口,而中原神州,延續了千年的寧靜,終因此而打破。
顧勝瀾當日為了救人匆匆離開,來不及思想周全,如今重新再見到這蒼茫的大山,才不由得心中暗暗驚訝,當日一戰,使得這橫亙久遠的山脈草木枯死,再無半點蔥鬱之生機,但整座山脈乃天地之力所形成,加以時日,必當重新恢復全貌。
只是如今顧勝瀾再來此地,卻沒有意想之中的那樣,這裡到處蔓延著一股濃烈的死亡之氣,所經之地,隨處可見倒斃的戰馬鐵騎和破碎的旌旗,更有許多高大而面容猙獰之人,全身獸皮,橫死在地上,而那巨狼之屍體,也是前所未見。
如今的十萬大山,就如同一座巨大的墳墓一樣,埋葬了無數的生命,整座山上,瀰漫著那死者冤魂的氣息。
顧勝瀾萬沒想到,如今的十萬大山,竟會變成這樣一幅模樣,原本這裡有鎖心殿鎮守,一片的寧靜安逸,全然超脫俗世,而眼前的一切,分明是一個煉獄。
殘陽之下,一片血紅
顧勝瀾帶著神獒行走在這若煉獄一般的地方,深深的為眼前的一切所震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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