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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捲南荒,身為南荒兩大智者之一的雪山法王坐化,最先有所感應的,則是另一位智者,南荒的大薩滿巴魯。
巴魯大薩滿與雪山法王雖不同於修行,但對於這位從未邁出神殿一步的法王仍抱著極高的敬意,而在此時這風雲變幻的南荒之中,法王甚至比他,更有改變局勢的作用。
此時巴魯大薩滿坐在自己的帳篷裡,手裡拿著一截折斷的獸骨,在面前的沙盤之上,另半截獸骨斜斜的扔在那裡,顯然是巴魯大薩滿在進行占卜之時忽然發生異變而折斷的。
巴魯兩眼有些發呆,這一局似乎是他有生以來最為難解的一次占卜,局中充滿了迷離,似變局連連,又似乎早已定數,那凌亂的沙盤此時就如同一層層迷霧一樣,蒙在巴魯的眼前,讓他絲毫看不分明,而最讓他感到冰冷的是,自己此時已經完全感應不到了雪山法王那強大的精神所在。
一直以來,雪山法王就如同一盞明燈一樣,即便是貴為南荒第一大薩滿的巴魯,都懷著無比的敬意,在他看來,雖然所信奉的神明不同,但兩人卻都為了南荒而起著不可替代的作用,即便這些年來法王從來沒有走出過神殿一步,但卻絲毫沒有影響其在南荒的地位,在南荒人的心中,自己若算是指路人的話,那法王無疑就是這路前方的明燈,讓所有的荒人能夠看到希望。可是如今,這盞明燈卻悄然的熄滅了。
巴魯的心一點點的冷下來,他知道自己如今在狼王面前已經再也起不到作用,而現在唯一能幫助他的法王,竟然也走了,此時的大薩滿,忽然有種孤獨的感覺,就如同再也感覺不到大神的存在一樣,事實上,他已經許久沒有聽到大神的聲音了……看來,是到了最後的時候了,巴魯臉色抽動了一下,決定為了南荒,為了自己的師傅,當年的大薩滿七採,為了這大薩滿的榮譽,再最後的做些什麼……神殿之中,僧侶們亦可不歇的將那生死的經文用平和而舒緩的節奏吟唱出來,似乎在為老法王那已經飄離的生命做最後的安慰。
生者尚在,死者已去,如此輪迴,不過是那漫長修道路途之上的一種罷了。此時老法王那身體仍在法臺之上盤膝而坐,一雙眼睛似再不忍看這混沌的人世而悄然合閉,面容也是如此的安詳,所有的一切,就似乎沒有發生一樣,讓人感覺不到絲毫的異樣來。
可卻在這個時候,忽然僧侶那平緩的吟唱之聲忽然頓了一頓,就如同有什麼東西忽然插了進來一樣,讓原本很流暢的過程忽然發生了凝滯。
只見此時眾僧侶表情忽然變的有些不自然,再沒有那種安靜的模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緊張,而有些年紀稍輕的僧侶,此時嘴角竟然不自覺的顫抖起來,彷彿看到了什麼難以相信的事情一樣。
原本禪歌起伏的神殿,一時間竟然再沒有了聲音,而眾僧侶的目光,都投到了一個地方。
只見此時,有一個人走進了神殿,他就彷彿是從另一個世界走出來的一樣,表情平淡而絲毫看不出感情的起伏,一頭長髮此時披散開,隨著每一步的踏出,都自行的微微抖動,而原本完美的身材,卻硬硬的斷去了一臂,讓人看上去不禁有些惋惜。
本來是一個很普通的人,可自他邁進神殿的這一刻,眾僧侶頓時齊齊的感覺到一種威壓,它不是殺氣,也不是霸氣,而更象是一種登界臨仙所帶出來的那種與俗人無關的神之氣息。
密宗修行,意在得法,而途徑卻是突破人身的極限,所以若非是這樣的氣息,不可能讓僧侶們有如此的表現。
此時這人每一步都與常人無異,可落在眾僧侶的眼睛裡,卻徒然生出一種遙不可及的感覺來,那種感覺就如同眾生的微渺與蒼天之浩大一般,以肉眼來看,這人就如同生在霧中一樣,根本看不真切,可他又是如此真實的存在,甚至那頭髮的飄動都是那麼的明顯,如此錯覺,有些修行稍低的僧侶已經開始臉色發白,幾欲眩暈。
在這個人身後,一條身形巨大的金毛獒犬跟在旁邊,亦步亦趨,那獒犬此時與這人不同,全身似閃著光暈一樣,一派的神獸模樣,而如今走在神殿之中,即便對著周圍那高大的佛像,仍無半點畏懼之意。
須知這神殿之中凝聚密宗佛法之息,更有歷代法王神魂的護佑,尋常畜牲,怎敢如此放肆。
一時間,眾僧侶竟是不知所措,呆呆的坐在那裡,看著這個人朝著法臺一步步的走過去。
這個人也似乎完全沒有看到這些僧侶一樣,只雙眼之中閃著神采,若行雲流水一般的邁步來到法臺之前,此時法臺上老法王面容安詳,雙目低垂,顯然已經沒有了半點的生息,就連那曾經宛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