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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去吃飯了?”還有人假設的提出疑問。這些高高在上的貴子貴婦,直到如今才想起,他們給了人雙倍的車資,卻沒管人家的飯食,自己在教堂里豪餐老鼠肉,人家卻在這裡餓肚子。
說到吃飯,又有人慾吐了。
“不可能。”唐府二哥給出肯定的回答。他認出了,車子並沒有少,與來的黃包車數量一樣,還有某些人自行開來的幾輛夾停在路邊的洋車,一輛也沒有少。
而明明,在新車剛到時,就有幾位預感到不祥而跑回去的賓客。那些人,是開著洋車來的。現洋車還在這裡,他們卻不見了。
還有,冒著大雨衝出教堂的人。如果他們當時就回去了,為什麼黃包車數量沒少。如果他們沒回去,就是和車伕一樣,消失了。
消失的人,到哪去了?是死,是活?
這時候再驚恐的尖叫“不可能”啥的,已是沒有意義。所以眾人想到這裡,縱使嚇得嘴巴張開,舌頭掉下,身子如篩糠一樣瑟瑟發抖,也沒有一個人再喊出無意義的尖叫,這樣徒浪費力氣。
惶恐不安的抖了一下,眾人又是將目光投注向我。
我一眨眼,閒人都轉過了頭去,只有唐家人敢繼續直視我。
“圓圓……”三哥輕聲叫喚,當然,我不會用噬血的目光回望他。
“車伕沒有了,要想出去,只能用走了。”我聳聳肩,輕巧無事的說道。
“走?你知道這裡離市區有多遠嗎?”嬌滴滴的聲音反射萬籟俱寂的響起。是人群裡一個曾經嚇得失禁的嬌美婦人,不過她現在面容汙垢,髮絲凌亂,表情恐懼,已經沒有什麼嬌美可言了。
不走就只有留在這裡。
我用眼神告戒想起鬨的人們。人群立刻噤聲。
轉頭看著唐府的大嫂二嫂。
“我們……可以走的。”大嫂二嫂立刻表態。手掌心沁出汗水,簌簌的抖動著,雙腿仍然站得筆直,腰桿挺立。
果然是唐府的女人,有膽識。
我讚揚的一笑,看到大哥二哥更加珍惜的抓緊了自己妻子的手。
消失的人,並不是憑空消失的。
他們其實沒有消失,只是質變了。
說不清他們是死是活,但從此以後,他們一輩子都將永遠這樣了。
我們沿著小路走,兩旁的林子裡霧氣氤氳,飄渺虛幻得有如仙境。然而誰也沒有想到,這般美輪美奐的風景裡,居然有著殺人不見血的危險。
這就是劉柳借來的能力嗎?是她最終的目的嗎?
我定定的看著眼前的人樹,有些弄不清楚這是屬於妖魔鬼怪中哪一類的能力。
難道是仙?
他們居然變化了。從本質上開始改變。
消失的車伕,逃跑的賓客,無論是先逃的,還是後逃的,陸陸續續,在我們回程的小路上,一一撞見了。
他們保持著奔跑的姿勢,面容恐懼,有的尖叫的張著嘴,有的捂著耳朵痛苦的哭泣,有摔倒在地上,正要落下的;有跳起來,騰躍到半空中;有飛跑著,腳不離地的;他們的衣角翻飛,衣上的水珠還隱隱呈現,若隱若現。
他們就這樣子,一瞬間,定格了,質變了。彷彿是強大的法術,從後趕上,覆蓋了他們。他們便化成了樹。
生生的,從血肉之軀化成了腐朽的樹樁。
他們的臉上冒出了幹皺的樹紋,他們的腳下生了樹根,扎到泥裡。頭髮,眼珠,所有的一切都樹化了,呈現由木材雕刻出來的模樣。
他們就彷彿是一尊尊雕刻在樹樁上的浮雕。栩栩如生,精細之極。
然而,他們又並沒有死。
當我們走過的時候,他們發出了求救的悲鳴,他們拼命的搖動身子,嘶喊出聲,然而傳出來的,只有簌簌的摩擦聲,枝幹的晃動聲。
有一尊樹像搖得厲害了,啪嗒一聲,刻著手的枝幹斷裂了,斷口出涎下一絲鮮紅的血跡。風一吹,就幹化了。
153:婚禮,霧(十一)
我凝視著那絲血跡,心裡有點發怵。
眾人凝視著那絲血跡,亦是不敢出聲。
看到以為死去的人就在眼前,看到人還沒死絕還在求救……生死不能。有人崩潰了,一直以來積攢的壓力大大摧毀了他的神經。尖叫了一聲,發狂的朝後方奔去,脫離了隊伍。
他是想去開動那被棄的洋車,乘車離開。
剛才便有人想試試撬開車鎖開車回去,因為我沒給他們撬車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