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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素素再接再勵:“小愉也是個可憐的女人,如果不是生活所迫,她不會……既然已經走到了這一步,證明你們也是有緣……你忍心……看到小孩……沒人……照顧……”
男人忽然抬起頭來,林素素規勸的聲音便如卡了磁帶的錄音機一樣,斷斷續續。
難怪他痛苦捂臉的姿勢如此熟悉,記憶中的身影,記憶中的臉……他是張少軍!是林素素曾經的戀人,是她的初戀情人……
“那你認為我該怎麼做?”張少軍甕聲甕氣的問道,他已經夠煩的了,被一個僅有一面之交的女人纏上,又被迫娶了她。他早說過自己另有所愛,卻因為父母和單位的壓力不得不逼著結婚。現在事實證明了,他並沒有酒後亂性,難道這樣還硬要栽頂綠帽子給他嗎?要他負責嗎?
他不是驢,他可不是一頭人人可以欺負的蠢驢!
張少軍倏地仰起頭,眼睛對上了又一個不知死活敢來規勸他的女子。
56:突然有一天之險鏡(四)
“你為什麼要把詛咒娃娃賣給她?”
腦海裡閃過千頭萬緒,我仰著頭,望著微微笑的白阮,想問他,卻不知從何問起,更不知,我是否有這個資格,有這個權利來問他。但最後,我還是脫口而出了,因為我想知道,白阮的身份,真正的身份。
白阮依是微笑,靜靜的立著。沒有風的店裡,他的頭髮幾不可見的動了動,輕輕的搖盪著;他的眼睛仿似星辰,卻比那天上的更明亮,更璀璨,光彩奪目;他的眼神似深潭,卻比沉沉的深潭多了更多的色彩,絢麗迷人,豐富繁盛如蔚藍多變的大海。他似一個沒有秘密的人,晶瑩剔透一如水晶,又似一個揹負了所有秘密的人,沉沉如古,萬年滄桑。
他如此複雜,又如此遙遠,和我分屬於兩個世界不同的人種。但一見到他的眼神,看到他白得過份的蒼臉,我就不自覺的心疼,覺得揪心,一抽一抽的,只想伸手撫上他的面頰,給他一點點我帶來的溫暖……
我是這樣想著,竟也這樣做了。手伸了出去,半途被他抓住。隔著我的衣袖,他的手握著我的手腕,依然讓我感覺到那股如絲的冰冷。
他竟是這樣冷!
“喵——!”影不耐煩的叫了一聲,從貨架頂上一躍而下,從我的面前掠過,叭的一下坐在收銀臺上,隔著白阮的手冷冰冰的望著我。
“影。”白阮輕輕的呵斥了它一聲,便將握著的我的手放開了。
我大窘,忙立刻收回手來,藏在背後使勁的搓了搓,左手搓到右手腕的時候,就不由的握住了剛剛被握住的地方,不再放開。
“那對詛咒娃娃本是一對的。”白阮的聲音如一滴醇酒落入滿滿的酒缸裡,泛起一陣陣的漣漪,醇香四溢,不急不燥。“蔡麗靜的前世,拆散了他們,使男的含恨而終,女的抑鬱而亡,悠悠之恨令他們不願轉世投胎,只想為此復仇。”
“復仇?”我怔了怔,心下一陣後怕和驚怵:“你是說,那對娃娃是冤魂討債來的?”
“算是吧。”白阮輕答:“所謂有因必有果,有果必有因。但如果今世的蔡麗靜人生觀和世界觀稍有改變,不再如前世般的貪慕虛榮,殘忍戾氣,嫉妒他人,也不會有如今的下場。”
“那……”我沉吟了下來,如果說蔡麗靜是前世今生的債,自作自受,那麼卓遠遠和小美呢?他們被牽涉其中也算不少,該不會也欠了那兩冤鬼吧?
一想到真的有鬼,我就不禁打了個寒戰,身子哆嗦的抖了一下。
“哼!”影從鼻子裡哼了一氣,撇過頭不願看我,那由下而上高仰的姿勢,明顯是發現了我的小動作,在不屑和鄙視我。
糟了,被小看了。我連忙緊張了一下,白阮也會小看我嗎?偷偷瞄他一眼。
“他們此番,只是一個考驗。”白阮語氣平和,面容依舊,望著我的眼睛閃閃發亮,像是充足了電源的兩盞燈,明亮攝人。這樣的目光令我心悸,心臟忍不住就怦怦加速。可不過一瞬間,那一切就消失了,宛如只是我的一場幻象,他依是淡淡的微笑,用一種溫和的,溫柔的,仿如親切的長輩一般的語氣和我說話。
“一個考驗他們是否足以成為你朋友的考驗。”
啥?
白阮即使只是微笑,也太迷人了。我望著他,呆呆的聽著,很認真,卻不知道他到底講了什麼。就連思緒,也彷彿被他的笑容化解,遠遠的淡去了,飄到遙遠的遠方,一個我不知名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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