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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者並未搭理樗裡疾,只是將那眯成縫的眼睛轉向我看著,“太后這些日子是否時感頭暈目眩,四肢痠麻,身體泛熱卻又時感寒戰不迭。”他就這樣不緊不慢地說著。
我微訝,聽之不禁瞪大了眼,這老頭兒成精了吧!他可是隻在我手上搭了片刻,就能把出這麼多症狀來,實在令人欽佩不已呀!我點頭,“宮醫症斷,得了風疹,先生以為?”
老者搖了搖頭,瞥眼我手上的痘皰,轉向樗裡疾,直言:“太后此症與夫人當年所患病症無二。”
我一時未聽明白,只見樗裡疾臉色驟變,猛然間後退了數步,瞠目著結舌不已,嗓音有些微顫,卻是失控的表現。“這是,這是天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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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第五六回 。。。
——天花!!
我只是呆了眼,一時之間卻不知道該作何反應,天花是什麼東西我當然清楚。可我在小的時候就已經得過水痘了,而且也接種了疫苗,我不會這麼走運的上個魂也趕上這趟事兒吧!聽說這玩意兒在古代可是絕症,那我豈非是要等死!
老者依舊鎮定自若地坐在我對面,坦言:“老朽若是沒有猜錯,病體已在太后身上蟄伏了半月有餘,加之宮醫誤診,卻是不容樂觀啊。”
言外之意,這個病毒在我身上已經潛伏了半個多月,而那個時候,不正是我跟木易反回咸陽的時候。如此算來,在雍城的時候我就被那些可能攜帶病菌的流民傳染了!
“那麼,我會死麼?”看著樗裡疾一副避之唯不及的樣子我就知道,我問了一個多麼愚蠢的問題。但我又忍不住再問老者,“人人都知天花無醫且一經傳染就是難逃一死,先生為何還敢坐在我面前。”難道說人老了就不怕死了麼,我卻不信了。
老者朗聲一笑,直言不諱道:“老夫年少時已得過天花,遂不懼怕。”為免我不信他的話,他還刻意將衣袖挽起以示之。那隻略顯清瘦的手臂上,滿布著麻點,一看就是痘疤。
我大感吃驚,竟然還有得了天花不死的人。那是否意味著,有他在,我就可以保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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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兒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呵笑了聲,“老朽能夠倖免純屬僥倖,遂這些年一直在研製可以剋制此病的良藥,雖不能說藥到病除,但多少著都會多出一線生機。”他輕描淡寫地說,好似天花只是普通的感冒發燒。
我本蓄起的希望又因老者這後面一句話蔫了神,依他所言,是死是活全看我自己的造化了!
難道羋八子的生命會在這個時候、這種情況下畫上句號!我不禁仰頭神喊:撒拉,我混你個蛋,就算要死也換個死法,好比安樂死,自在死,我不想被折磨死。
但我若真死了,我兒子又該怎麼辦?蒼天啊!不帶這樣玩兒的,我還有牽掛,我還不是很老,就這樣死了,我會死不瞑目的。雖然我知道,就這樣死了我就可以脫離了,甚至接下來會有但完美的身份在等著我。可是,我已經愈發的離開這裡了,這裡的人,這裡物,我都已經有感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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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常言,禍害遺千年。我覺得以羋八子生前的所作所為,加之我的發揚光大,這具身體怎麼也算得上是一個半大不小的禍害了。可偏偏,當一個人怕死怕的要命的時候,時時刻刻無不在祈求著上蒼能讓自己多活些時候,可他偏偏就要與你作對,也許這就是所謂的事與願違罷!
老者自從斷言我得了天花後,他就紮在甘泉宮陪我對抗天花病魔,也為了他當年沒能救下樗裡疾的老婆再次拿我這個活人做實驗。整個甘泉宮業已被重重封鎖,宮外的人只許進不許出。遂託我之福,甘泉宮內所有的宮人、內侍一律不得踏出宮門半步,擅自踏出宮門者殺無赦。
阿裳跟木易這二人也都把命豁出去了似的,每日定點定時為我送餐送藥,又或者靜靜的杵在那兒,讓我多少著可以有點安慰,至少除了那老頭兒,還有兩個活物敢靠近我。其餘的宮人雖說同處一宮,但大抵上我是瞧不見他們的身影,不知道是不是躲在哪個牆角祈禱著千萬不要被我召喚。
嬴稷在宮外心急如焚,有好幾次就衝進宮來,若不是魏冉給攔著,八成也該身陷在這兒甘泉宮裡給我作伴了。夷,我一直擔心著他們父子倆,但自從咸陽宮被封鎖之後,宮內外就斷了訊息,唯知道的是,宮外每天都在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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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爐裡面新增了一種不知名的紅樹皮,起初我還排斥這個味兒,但久而久之,也漸漸的接受了。據醫者說,室內燃此香料可以避免其他人被我傳染。我尋思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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