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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為妙有之用。終復不住不著,不執空有二邊,舍離中道,不即不離,以證等妙二覺果海,方知一切眾生,本來在定,不假修證也。其中理趣,佛說一大藏教,反覆詳論,毋待贅言。雖然舍定無基,徒知其理,未證其事,終為乾慧狂見,隨流不返,不能主持由我,亦屬虛妄耳。世之學貫古今,舌粲蓮花者多矣,工用毫無,徒逞口說者,任從說得頑石點頭,終見其無濟於事,徒逞人我,毀他自贊,寧為佛心耶!古德雲:“說得一尺,不如行得一寸。”必當猛自反省,痛砭斯病,循五乘階梯之學,為不易之理,相期同勉之。
參禪指月
參禪法門,不同禪定,亦不離禪定,其中關係(見禪宗與禪定,參話頭各節),已略言之矣。今復畫蛇添足,且作落草之談。夫參禪者,首當發心。且須知直趨無上菩提,應非小福德因緣可辦,由人天二乘而至大乘,五乘道所攝六度萬行,修積福德資糧諸善法,均須切實奉行。達摩初祖曰:“諸佛無上妙道,曠劫精勤,難行能行,非忍而忍,豈以小德小智,輕心慢心,欲冀真乘,徒勞勤苦。”發心真切,福德圓具,自然時節因緣易熟,擇法智慧分明,故曰:“學道須是鐵漢,著手心頭便判,直取無上菩提,一切是非莫管。”既具辦此心胸見識已,須覓真善知識,依止明眼過來人,急覓拄杖,直趨大道,不生退悔心,今生不了,期之來生,堅志三生,無有不成者。古德有謂:“抱定一句話頭,堅挺不移,若不即得開悟,臨命終時,不墮惡道,天上人間,任意寄居。”須知古德中之真善知識,深明因果,絕非自欺欺人者,其所立言,寧不可信!話頭者,即為入道之拄杖,善知識者,猶如識途老馬,手握拄杖,乘彼良駒,見鞭影而絕塵,聞號角而脫鎖,自他互重,子啄母啐,一旦豁然,方知本未曾迷,云何有悟耶!
若以起疑情、提話頭、作工夫,而並論參禪,其中過程,可作影響之談。須知此所言者,實為影響,非實法也,“與人有法還同妄,執我無心總是痴!”如執以為鑑,印己勘人,皆變醍醐成毒藥,喪身失命,過在當人。倘輕以為非,則龍見葉公,頓時遠避。是法非法,交代清楚,不任其咎矣。
青原惟信禪師上堂法語云:“老僧三十年前,未參禪時,見山是山,見水是水。及至後來,親見知識,有個入處,見山不是山,見水不是水。而今得個休歇處,依前見山只是山,見水只是水。大眾,這三般見解,是同是別?有人緇素得出,許汝親見老僧。”
故曰:“參要真參,悟要實悟。”若大死一番,忽然大活,初見悟境現前,心目定動,覓此身心,了不可得,古德所謂:“如在燈影中行”,乃實事境象。到得此時,夜睡無夢,而可證得醒夢一如之境。三祖所謂:“心如不異,萬法一如。眼如不寐,諸夢自除。”方乃親見實信,純為實語,非表詮法相。故陸大夫向南泉禪師曰:“肇法師也甚奇特,解道天地與我同根,萬物與我一體。”師指庭前牡丹花曰:“大夫,時人見此一株花,如夢相似!”此所指夢相似,以及經教所示如幻如夢之喻,皆與事合。及乎至此,亦視力有深淺,須加保任。雲巖示道吾以笠,囑蓋覆,庶免滲漏,正為此也。而蓋覆保任之功,如百丈示長慶,曰:“如牧牛人執杖視之,令不犯人苗稼。”否則,仍復退失。世之禪人,亦多經此境,究乃“如蟲御木,偶爾成文。”俗謂瞎貓撞著死老鼠,自無把握。若明得見得,如牧牛保任之功,自然復能深入。但初得此象,易發禪病。韶山示劉經臣居士曰:“爾後或有非常境界,無限歡喜,宜急收拾,即成佛器。收拾不得,或致失心。”黃龍新示靈源清曰:“新得法空者,多喜悅,或致亂,令就侍者房熟寐。”若到得此已,能隨處茅茨石室,長養聖胎,只待道果成熟,然後向世出世間,兩邊行履,“一切治生產業,與諸實相不相違背。”說得的即是行得的,悟行合一,不落邊際,大義當為之事,雖鑊湯炭火在前,應無分別而行。久久鍛鍊,於念而無念之間,自在運用矣。
然猶未也,於此無實相境象,仍要舍離,著此即落法身邊事,涅槃果海,猶隔重關。仍須死活幾番,打得心物一如,方得心能轉物。苟以前境純熟,得如圓滿月時,恰為初悟。曹山所謂:“初心悟者,悟了同未悟。”於此語中,須細檢點。故南泉玩月時,有僧問:“幾時得似這個去?”師曰:“王老師二十年前,亦恁麼來!”曰:“即今作麼生?”師便歸方丈。何以謂至此須打得心物一如,方可轉此重關?歸宗曰:“光不透脫,只為目前有物。”南泉曰:“這個物,不是聞不聞。”又云:“妙用自通,不依傍物,所以道通不是依通。事須假物,方始得見。”又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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