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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一干手下考察試點城市之一的江市,果然取得真經,回來後推出醫保藥品目錄(目錄以外的貴重藥品不準報銷),限制單張處方額,看病認照片,完善個人帳戶支付制度(門診看病先花自己的錢,到一定額度後才報銷)。這幾招果然厲害,在病人鋪天蓋地的罵聲中,醫院收入大幅下降,基金開始穩定。
可是很快人們就找到了對策。醫保藥品目錄是吧?行,這種藥不準用,我開允許用的藥名,發另一種藥。兩種藥價格不同?沒事,相近就行,收費處自然會按照病人該付的價格收費。為了儘可能減輕財會做帳負擔,醫生們奉命背熟藥品價格,儘量做到替換藥品價格相同。年輕醫生很快記下了一大堆藥價,老醫生們卻急得頭髮更白了。
單張處方額和個人帳戶制度看似厲害,很快就因為住院費用無法控制而被破解。因為隨著時間推移,不少人個人帳戶空了,乾脆無論啥病,感冒也好,拉肚子也罷,統統住院。可著勁地開藥,用不了的存在醫院。說來也怪,存銀行有存摺,私下借貸也有欠條,沒條誰敢存錢借錢?可醫院從來不給病人打什麼收條,病人們還是拼命地去存,一時間醫院藥房的小金庫已經賽似地下錢莊。
至於看病認照片,更是小事,眾醫生老眼昏花楞是認不出眼前的“老頭”才8歲。
王雨身為院長,當然希望醫院賺錢,錢賺多了,自己管理才方便,所以對這些名堂不聞不問。可他作為羅局心腹,又有望走上更高位置,不得不為堵住這些漏洞動腦子,於是建議限定單次住院金額,提高除特殊病種外的自付比例。
這兩招毒啊,王雨很快發現自己毒到了千夫所指的地步:首先是醫生罵,一到限定金額以後,他們就得為病人辦理出院手續,馬上又重新辦理住院手續,常常一個病人要辦理3、4次甚至更多,大量的紙張材料被浪費,醫生們懷著鬱悶的心情寫了一大堆的重複病歷,寫到傷心處,就痛罵這個規定的制定者不是人。然後是病人罵,當地忌諱說人生病,尤其是大病,但為了得到特殊病種才有的優惠,他們請醫生把自己的小病改成癌症腦溢血尿毒症等等不死也去了半條命的“毒”病,更有不少根本沒病只為存錢的人,忍受著生癌症的詛咒,一邊跟醫生交涉著存款事宜,一邊指天罵地地咒罵,罵得極其精彩而毒辣,偶爾聽到罵聲的王雨膽顫心驚後悔不迭:這兩條辦法根本沒用,卻害自己受到如此惡毒的詛咒,幸虧人們還不知道就是自己想出來的辦法。
眼看形勢不妙,考察團二赴江市,終於得到江市歷經挫折後悟出的絕招。羅局心懷大暢,帶著一票手下順便遊覽因兩條蛇而聞名天下的錦山,他站在錦山之巔指點長江:大家雖然辛苦,但是為人民找到了最好的醫療保障制度,人民會記住你們的。一干馬屁專家心領神會,大把大把的高帽毫不吝嗇地飛上羅局頭頂,錦山之巔阿諛之辭潮湧,與腳下的江濤相映成趣。
要說這一招果然高明,它找到了醫保費用居高不下的根子——“醫患勾結”。於是新辦法直戳痛處:醫保費用包乾到醫院,象房山這樣的鄉醫院,每年額度50萬元,所有醫保病人的費用全由醫院支付,倘若不到50萬,多餘部分歸醫院,倘若超過50萬,醫保中心概不負責。
這個辦法一出臺,所有醫院立即開會商量對策,不約而同地規定:倘若一張處方超過限度,多餘部分全由醫生負責,相近的措施還有很多。在鈔票的威脅利誘下,這次所有的措施都是實打實確有可行性的,醫生們執行起來更是不折不扣——有幾個不信邪的硬是被扣了工資。而且由於限制力度太大,連一次感冒都得分兩天配藥,稍微重一點的病根本就沒法看,於是醫院裡又恢復了病人跟醫生爭吵的舊觀,天天熱鬧得象開廟會。病人固然氣憤,醫生卻也委屈:這樣搞,我們別說回扣拿不著,連工資都沒了保障。倒是不享受醫保的農民,雖然花自己的錢肉痛,但交錢掛水,一路順風,等到掛完水出門,看著一齊進門的“醫保分子”還忍著病痛在那裡跟醫生交涉,不由大呼痛快。
有次一對朋友喝酒,哥兩個酒逢知己千杯少,喝得人事不省,被家人送來醫院。做東的老曹沒參加醫保,卻很有錢,掏出一百現大洋來,醫生二話不說給推上納洛酮,掛上能量合劑,不久老曹清醒過來,看見有醫保的朋友還死豬一樣地躺在隔壁床上掛水,他昏頭漲腦地也不多問,便自個兒去浴室舒服地泡了一澡。等他泡完澡又找小姐鏖戰一場後精精神神地回來,發現朋友還是死豬一樣地躺著,驚問為何。朋友老婆說醫保規定一張處方不準超過25元,光床位費、注射費什麼的就佔了一大半,再加上5塊一瓶的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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