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3/4 頁)
顧她的面子。
“你開的藥太少了,只是別人的零頭,以後要多多支援我的工作喲。”水柔笑吟吟地看著他。
什麼意思?王雨大為糊塗,水柔見他疑惑的樣子,指指他的口袋:“裡面寫的都是我做的品種,聽主任說你馬上要輪轉到內科門診,安。先(90年代暢銷的一種藥名,請恕我不能寫明全稱)在門診最好用,效果也挺好的,你們醫院的專家都說不錯呢。”
我馬上要輪轉科室不錯,新醫生一年甚至幾年之內確實要把所有科室轉一遍,以便掌握更全面的知識,而後才定科。可我自己都不知道先到哪科,她怎麼知道?還有這品種、這安。先究竟是怎麼回事?王雨更加糊塗了。
水柔咯咯地笑起來:“你還是第一次?”
什麼第一次,我又不是女孩子,哪來的什麼第一次。王雨覺得怪怪地好不難受,但也明白關鍵是在那封信上,他掏出信封,見水柔並沒有反對的意思,就小心地撕開封口看去,這一看不打緊,王雨的眼睛都直了。
信封裡整整齊齊地疊著一沓鈔票,一張百元大鈔,外加數張十元的。一張小紙條躺在錢上,王雨按捺住衝動,抽出紙條看去,上面娟秀的字型寫了幾種常用藥物的名稱,後面分別寫了幾個數字。
“這是你這個月開過的數量,這些錢是你應得的勞務費,別客氣。”
回扣,王雨終於反應過來。也曾隱約地聽科室的醫生議論過幾次,老張醫生有次喝了點酒,還抱怨什麼藥房剋扣他的回扣,他當時聽得迷迷糊糊,也不敢多問,沒想到今天自己也拿到回扣了。看著手上的錢,王雨不知是想哭還是想笑,足足一百多元,自己一個月的工資也不過兩百多(作者注,90年代初期,全國事業單位工資基本統一,剛分配工作的只有這麼多月薪。)。聽水柔口氣,自己還不過是別人的零頭,那光開藥……,王雨暗自吸了口冷氣。
從值班室出來,王雨兀自迷糊著,這收到的Chu女回扣對他的衝擊著實不小。水柔微笑著塞給他一張名片,散發著淡淡的香水味。他珍重地收藏起來,正要請水柔到辦公室小坐,聊聊畢業以後的情況,突然門廳裡有人大哭起來:“老天爺,救救孩他爸吧,醫生救救他吧。”
中國人歷來愛看熱鬧,即便是親人正在搶救,陪護的家屬們仍然三三兩兩地圍攏過去。王雨聽到敏感的“救”字,更是跑得飛快,遠遠地丟下句:“我去看看。”人已經到了門廳。
一張門板上躺著一個50多歲的男人,破舊的衣服上打滿了補丁,久經風霜的臉上一片潮紅,雙眼緊閉,四肢無力地垂在地上,褲襠明顯溼了一塊,腦溢血?王雨作出初步診斷,正要吩咐病人家屬把他抬進搶救室,一隻瘦小的女人的手突然用力拉住了他:“醫生,行行好吧,救救他吧。”
王雨剛要答話,一個不耐煩的聲音叫道:“告訴你了,先交錢,沒有錢就抬回去。”
王雨愕然抬頭,魁梧的導醫小劉朝他笑笑,說道:“王醫生,這些人真是的,不肯交錢,還想治病。”
第7章 書生意氣
拉住王雨的手更加緊了,女人就象抱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醫生救救他爸吧,我就是賣了房子也不賴帳,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小劉不耐煩地抓住女人的衣領,那下等的布料上滿是油汙,顯然女人是剛從什麼小工廠裡趕來。小劉的手頓了一下,他很不願意讓油汙髒了自己的手。奈何王醫生被女人纏住了,他的職責除了導醫,還得維持秩序,於是只好委屈地來拉女人:“放手,不準胡鬧。”
“啊!”女人突然放聲大哭起來,與其說是哭,不如說是歇斯底里地叫:“老天爺呀,老天爺呀!”幾個穿著一般的男子可能是病人的鄰居朋友,此時也在旁邊幫腔,譴責醫院見死不救,一時間亂成一團。
“胡鬧,胡鬧!這裡都是重病人,哪經得起你們這樣吵,出了事誰負責?快給我出去。”小劉怒氣衝衝地拎起女人,瘦小的女人在他蒲扇般的大手上呼喊扭動,全然無濟於事。
周圍的人們面無表情地看著,門板上的病人可能剛剛大便失禁了,散發出強烈的臭味。路過這裡的兩名護士捂緊了嘴巴小跑而過,看熱鬧的人們站遠了幾步,連幫忙的幾名男子也站了開去。王雨得小劉相助,掙脫了女人的“魔爪”,心裡卻反而象被綁上了一根繩索,越勒越緊,幾乎喘不過氣來,掙扎似地叫道:“都別吵了!”
在醫院裡,醫生的話是很有權威性的。王雨一說話,人們立刻安靜下來,連女人也停止了扭動,滿懷希望地看著王雨。王雨難得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