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驀然想起幾天來那群小護士的竊竊私語,不知她們八卦出什麼樣的版本來,以陳昊天的火爆脾氣,我擔心他跟著說出什麼流產啊之類刺激我的話來,又害怕他像護士長那樣誤會我,語無倫次,不知該回答些什麼。
果然,陳昊天完全不顧我和他正處在公共場合,冷冷地看著我問:“是你不想要,還是那個人不想要?”
他還是誤會了,可是我該如何解釋?
他怪異的話語已經引起了輸液室裡眾人的注意,在這樣尷尬的地方,我怎能將自己的隱私和傷痛當眾揭曉?
我遲疑之間,他臉上青筋顯露,已是怒火中燒了,恰在此時,顧意走進輸液室,把傘擺放在門口的地板上,輕輕地跺著腳,甩甩身上的雨水,看來,外面的雨還是很大。
看我的目光轉向門口,陳昊天突然拔掉自己手上的針頭,朝顧意猛衝過去,上去就迎面一拳擊打在顧意的臉頰上。
眾人驚呼,我“呀”的一聲叫出來,心疼死了,兩個爸爸都沒有來得及打的顧意被陳昊天當眾痛打!
顧意被打得一個趔趄,連退兩步,跟著,他穩住身體,單手捂上自己被打的臉頰,沒有說話,只緊緊盯著眼前來人。
“顧意!”我心慌意亂地叫出聲來,暗自祈禱,千萬不要打起來啊!
我知道陳昊天大學時有一陣子迷戀武術,跟一位體育老師學過幾下,會點三腳貓功夫,這一拳又用上了全力,必是不輕,如果打將起來,顧意一定會吃虧的!
還有,兩個大男人為女老師打架的事情在高校這樣為人師表的地方吵鬧起來,傳將出去,這叫我以後如何面對自己的學生呢?
可是顧意轉過臉來,輕輕地看了我一眼,目光很溫柔,似乎在說:“放心吧。”
接著,他冷冷看著陳昊天說話:“不要在這裡,出去解決!”說完,他率先扭頭向外走,陳昊天立刻就跟出去了,只留下一室的紛紛議論聲。
怎一個亂字了得!
可是管不了他們了,我沒有膽量拔下針頭冒雨去追,我的身體狀況不允許,即便是追上去,我也無力阻止兩個壯年的男人在雨地裡打架。
我只有傻傻地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頹然無力地扭回腦袋,看著頭頂瓶子裡的藥水緩緩滴下,心中不悲不喜,不怨不恨,甚至都不去想誰輸、誰贏。
小護士走過來,說:“奇怪,這人還打不打針了!”說完拎走了陳昊天的藥水。
顧意再進輸液室時,渾身溼透卻沒有粘著泥巴,似乎沒有打鬥過的痕跡,不知道幹了些什麼,陳昊天倒是沒有再跟進來。
顧意來到我的病床前,從褲兜裡掏出一袋德芙巧克力,對我笑笑說:“你們學校裡面竟然沒有小超市,我一直走到南門門口才買到的,你先吃一顆,抵餓。”
其實,學校裡面有超市,只是他不知道位置,竟然冒著雨,走那麼遠去南門外買吃的。
他隻字未提剛剛捱打的事情,只惦記著我的肚子餓不餓。
我眼熱,心酸,又想哭了,可是我忍住了。
顧意剝了一顆巧克力,送到我的嘴邊。
我吃下去,對他說:“真甜!”
這是心裡話,確實很甜,顧意的心意很甜。
我看著他微腫泛紅的臉頰,心疼地說:“你彎腰,給我看看你的臉。”
顧意不肯,蹙眉,說:“沒事。”又說:“不看看什麼場合!”
可是,他蹲在地上給我係鞋帶的時候何曾看過這是什麼場合?
我又想問他,他挑眉,不耐煩地命令我:“安靜打你的吊針!”
可能是發覺自己說話語氣重了些,他旋即彎下腰來,附在我耳邊輕聲說:“晚上,你問什麼,我都告訴你。”
可是,晚上有爸媽陪著我說話,他們走了,我一困又忘記問了,這事也就成了一個謎。
五天下來,顧意天天帶我去打吊針,竟然跟輸液室那幾個護士混熟了,以顧意之冰山,能有此等效果,實屬意外,最後,顧意連哪個護士扎針技術好都摸清楚了,每次都安排我在那個護士跟前排隊扎針,所以,後面幾天都挺順利的。
家裡這邊,顧媽媽和爸媽輪番前來,大魚大肉,湯湯水水,好吃好喝地供應著,就連顧意也跟著吃了個嘴滑、肚圓。
大家對我疼愛無比,我漸漸有了笑臉,就像小時候那次挨刀子後,感覺自己又成了家裡最受寵愛的小孩了,因為包括顧意在內,大家都把我當小孩對待。
最要命的是老媽竟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