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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向外拋炸彈,問:“你的那個“天天”徹底忘了嗎?”
楊梅黑亮的大眼睛裡波瀾不驚,語氣前所未有的認真,紅唇開啟,快速冒出一句話:“你的那個“天天”徹底忘了嗎?”
這不是簡單的、幼稚的重複,是一句反問,我被她問得心“呲”地痛了一下,忘了嗎?我扶著腦袋思索著,不是對面這傢伙問起,我還真是好久都沒有想起這個“天天”了。
楊梅的“天天”是張浩天,我的“天天”是陳昊天,我們四個是大學同班同學,當年張浩天狂追系花楊梅,我這個電燈泡常常陪伴楊梅,一來而去,竟然認識了張浩天的哥們陳昊天,最終竟然成就了兩對。因為兩人名字裡都有個“天”字,又都恨不得天天守著自己的女友,我和楊梅戲稱“天天見”,經常你家“天天”、我家“天天”的互相膩歪,室友楊盼戲稱我和楊梅以後生的孩子乾脆叫陳大寶和張大寶得了,應了那句俗不可耐的廣告詞“大寶天天見”。可惜的是當年轟動全班的兩對戀人在畢業不久竟都勞燕分飛。
傷心人見傷心人,我和楊梅的革命友誼日益牢固,堅不可摧。這幾年,我親眼目睹楊梅像花蝴蝶一樣遊戲草叢,禍害了一個又一個純樸的小夥子,而我清心寡慾,再沒談過一個男朋友,直到相親遇到了顧意。
“珊珊,我想像你一樣,好好的過日子,找個疼愛自己的老公。”
楊梅的羨慕之情溢於言表,出嫁的前一晚,她抱著我哭得稀里嘩啦,那情形比我媽都傷心。她哭著說我找到了好歸宿,而她還不知道這世間到底哪棵樹能讓她抱一抱、歇一歇,最後她狠狠地瞪著我說:“姐姐也要去相親,誰說相親找不到好男人!”
研究生畢業後我按照父母的心願,成了一名教書育人的高校教師,租住在學校的教工宿舍裡,每日吃吃睡睡玩玩,順帶著毀人不倦,時不時回家蹭頓好吃的飯菜,日子過得美美噹噹。老媽安排的相親活動多次被我推三阻四解決掉。本以為心灰意冷的我會在家賴成老姑娘,但在這年頭總有奇蹟發生的一刻。
當親眼目睹自己上大學走之前留在家裡的鑰匙串拿在自家嫂嫂手裡時,我那湖水般平靜的內心像微風吹過泛起了波瀾。認出那把鑰匙是因為那個銀質小象鑰匙扣,那是高中時老爸雲南出差回來帶給我的生日禮物,精緻小巧,我非常喜愛,去外地上大學前,我擔心會被自己弄丟,特意留給爸爸幫我保管,現在這個精美的小東西出現在嫂嫂手裡讓我疑惑不解,雖然多年來每次回家家裡總是有人開門,我也早已忘記把它從老爸那裡認領回來。
嫂嫂見我疑惑的目光尷尬地解釋:“我的包丟過一次,手機、鑰匙都丟了,所以爸爸給我了這個。”
老爸聞聲反應過來趕緊幫忙說話:“防盜門的鑰匙不好配,反正你每次回來家裡都有人的,是不是?”
都說公公護媳婦,此言不假,我再不懂事也不會為一把鑰匙瞎鬧,我表面平靜地順著老爸的話往下說:“是啊,家裡有人,用不著的。”
話出口的時候,我的心中一陣刺痛,我懷疑自己是不是過於敏感,但那一瞬間我真的感覺自己已經不再是這個家的人了,是啊,媳婦是娶進門的,女兒是要嫁出去的,一進一出才能平衡啊。
在這之前我從來沒有注意到自己能不能進家門的問題,發生這件事之後,我總是惶恐自己會被關在門外,每次回家要先打電話確認,回到家後輕易不會外出,晚上散步時,一步一蹴地跟隨著老媽,就連外出買個報紙都要跟家人交代一下,跟家人相處時無比地乖巧聽話。
老媽以為我突然轉性,又一次安排了相親活動,我前所未有地積極配合,因為我突然想要擁有自己的家門鑰匙,而滿足這個願望的前提是找一個男人組成一個新的家庭。
如果給楊梅知道我是被一把鑰匙刺激到去相親遇到顧意的,她會大笑而亡的。但是事實如此,現在我的美滿家庭刺激楊梅去相親遇到好脾氣的陶明,這個連鎖反應還是相當不錯的。
“陶明很愛我,我想我該滿足的。所以我決定了,要用最短的時間把自己嫁出去,而你這段時間就歸我支配,你要陪我準備婚禮!”
死黨就是這樣,絲毫不徵求你的意見就會把你奴役的,可是想想我以前奴役她的時候,我高高舉起我的牛奶杯,豪情壯志地說:“讓“天天”見鬼去吧!”
楊梅銳利的目光盯著我的眼睛:“珊珊,能都忘了嗎,你和你家顧意最近好嗎?”
我的心“騰”地一下,在大腦裡快速搜尋最合適的詞語,我知道這個關鍵時候我說得每一個字都會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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