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煉歸來,很順利地升了職。而我在奉獻了無數心血之後,終於被老闆默許不用再做實驗,可以寫論文和發表文章,條件是自力更生,理由是我是老師,早晚要獨立做科研、自己發文章。
於是我和顧意終於團圓了,過上了正常人家的生活。升職後,他工作更為忙碌,常常早出晚歸,我洗衣做飯、備課上課、寫寫文章,日子過得安穩、平靜,偶有吵吵鬧鬧、磕磕碰碰,用楊梅的話說:“除去分開那兩年,你和顧意的婚齡只能算是一年,那是紙婚啊,一撕就破,當然脆弱,好好磨合吧。”
果然,姐姐的歸來就像一粒小石子無意間滾進腳上正穿的鞋子裡,體積很小,卻讓你難受,忍無可忍,總想要把鞋子扒下來,倒個底朝天,看個究竟,這隻鞋就是承載我和顧意婚姻的那隻鞋。
想到這裡,我微嘆出聲,在生日這樣特殊的日子裡,宋家的團圓聚餐沒有我,顧意的郊外一日遊可以填補我心中的失落嗎?
顧意聞聲,蹙眉,右手伸過來,拉住我的手:“嘆什麼氣?”
我拍開他的手,指指前方道路:“沒什麼,專心開你的車!”
我把頭轉向窗外,遍地綠油油的莊稼苗飛速退去。
歷時三年,我終於認識到顧意是個迴避問題的高手,就像昨天婚紗店與姐姐的重逢,面對前女友可以不動聲色、毫無表情,明知我的刻意安排,回家後一句不提、一字不問,我的挑釁和鬧騰都被他大事化小,小事化無。而我素來敏感,心裡容不得事、眼裡揉不得沙,用楊梅的毒舌形容就是“小肚雞腸、心胸狹隘!”這樣性格的我在顧意麵前屢吃悶氣,比如說此情此景。
車子開下高速,開上一條鄉間公路,不停地顛簸著,我發現路兩旁的村莊似曾相識,跟著,我看到“華莊”的路牌,心裡激動起來,如同幼年多次的經歷,過了“華莊”不到十分鐘,就可以看到清水河了,那就意味著最疼愛我的外婆家快要到了。
我驚訝出聲:“以前不是這條路啊?”
顧意瞥了我一眼,悠悠道:“以前是省道,現在走高速快些,不過,下了高速,還是隻能走這條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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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送給顧意一個感激的眼神,輕聲說:“謝謝你,顧意!”
顧意鼻子“哼”了一聲算是回答。
很快,車子就開到清水河邊,河水清淺,青草鬱郁,我們下了車,顧意開啟後備箱,拿出一個小竹籃,裡面盛著準備好的果品、酒壺和小酒杯。我驚訝地看著眼前這個細心的男人,他一手拎起果籃,另一手輕攬我的腰,朝我微笑:“知道你想外婆了。”
我點頭,哽咽,說不出話來。
因為家裡孩子多,幼年的我經常被媽媽送到外婆家來,一住就是幾個月,所以在同齡人已經進了幼兒園和學前班的時候,我常常被外婆帶到地頭,外婆一邊幹農活,一邊照看我。剛來鄉下的時候,我總是想家,想媽媽,一個人站在家門口的大路邊等著媽媽來接,一直等到夜幕降臨,被外婆找回去。後來,外婆對我百般疼愛,幽默風趣的小舅舅花樣百出地逗我開心,院子裡為我架起盪悠悠的鞦韆,每頓飯前來個香甜的燒紅薯,我漸漸樂在其中、樂不思蜀,甚至有一年過年都心甘情願地呆在沒有電視看的鄉下。回城上學之後更是一到寒暑假,第一件事情就是回鄉下看外婆。
我們緩步來到外婆的墳頭,外婆離世已經五年了,墳頭上的草長得鬱鬱蔥蔥,在實行火葬的今天,為了保留這個墳頭,小舅舅費盡心思疏通關係,還給了這塊地的主人一大筆錢。
外婆離世的時候我還在外地讀研究生,毫不知情,直到春節放假回來才被老媽告知實情,頓時哭了個稀里嘩啦,心中懊惱無比,老媽哀嘆道:“就是知道你會這樣,才不告訴你的,這也是你外婆的意思,怕影響你學習。”
“我拿了你的照片去,她看了才閉眼的。” 老媽說著也跟著落淚。
我一直哭到兩眼紅腫,嗓子嘶啞,說不出話來,沒能見上外婆最後一面成為我終身的憾事。
我的生日剛好是學校放暑假的時間,所以,童年和少年時期,有很多個生日我都是在外婆家慶祝的,自己下地採摘的新鮮紅番茄、自家老母雞下的土雞蛋、地裡掐來的嫩紅薯葉,外婆親手和麵擀出的長壽麵,運氣好的話兒,小舅舅釣上一條大魚,美美地喝上一碗鮮魚湯,那滋味別提多難忘!最重要的是,我感覺自己不再是“小多子”,而是這個家裡最受重視的小孩,萬千寵愛於一身的感覺,連個小孩子也希望得到。
顧意幫我把果品擺放好,我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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