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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皓是很豁達的男人,可以坦坦蕩蕩地跟女人交往。讀大學時,同班女生私底下評選最值得信任男生,他以高票當選。而夏稚亦只是擺出做好朋友、好同事的姿態,她那傳說中會電倒男人的媚眼,沒有浪費給景皓,她是正正經經地關心他的太太,送給他有益的讀本。
因此兩人漸漸不設防地熟稔起來,常常在報社內部的區域網上,用QQ閒聊,見了面,駐足交談幾句,話題多半侷限在景皓的孕妻身上,有些君子相交淡如水的意思。
僅此而已。
“對不起。”當下景皓為自己手中的煙抱歉不迭。
“沒關係。”夏稚微微一笑。
“版面忙完了?”景皓禮貌地寒暄。
“就快了。”夏稚垂垂眼皮,很倦的樣子。
景皓避開一點,站到窗邊,將緊閉的玻璃窗推開一角,對著黑沉沉的夜色吞雲吐霧。他抽菸跟他吃飯、喝咖啡一樣,是純粹滿足生理需求,因此有點狼吞虎嚥的架勢,餓壞了似的。
接連抽完兩支菸,景皓解了讒,含一大口濃茶,狠命地漱口,力圖將唇舌間的煙味清除殆盡。
“怕太太察覺?”夏稚忽然開腔道。
景皓嚇一跳。夏稚一直背對著他,一頁頁翻看報紙,沒想到她對他的舉止一清二楚,簡直有背後長了眼睛的嫌疑。
“我太太厭惡香菸。”景皓老實回答。
“煙的味道,是男人的味道。”夏稚說。
“臭男人的味道。”景皓戲謔道。
“偷偷摸摸的滋味,不太好受吧?”夏稚也很幽默,“有沒有犯罪感?”
“有孕在身的太太,全都是斧頭幫幫主,全都是至高無上的皇太后,”景皓假意嘆息,“做臣子的,不得不膽戰心驚、如履薄冰,稍有不慎,咔嚓一聲,殺無赦!”他誇張地在脖子上比劃了一下,做出砍頭的姿勢。
夏稚笑出聲。
景皓抬抬眉頭。他無法告訴夏稚,見不得光的,豈止是吸菸。至為折煞人的,是他的慾望。所有的醫學書籍與所有的醫學專家都聲稱,在懷孕前三個月和懷孕末三個月之間的那一段辰光,夫妻之間可以適當地、有節制地造愛。但蔡惜死活不肯,三貞九烈似的,抵制著景皓的侵略。
景皓打疊起千般軟語,萬般溫言,全盤無效。他遭遇了好幾次提拉著褲子,被蔡惜強行驅趕下床的慘劇,顏面盡失,難堪至極。
一夜又一夜,自己和自己做愛。一場又一場,手指與生殖器的歡好。躺在心愛的女人身旁,寂寞的高潮,像眼淚一樣洶湧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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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三十七度二(3)
這樣的孤獨,無處訴說。
產檢是大日子。
景皓一大早就起床,為蔡惜烹飪品種豐富的早餐。由於睡眠嚴重不足,他的眼圈青黑如熊貓。
蔡惜已經在盥洗室呆了很長時間,隨著水聲的變化,景皓能夠想象她正在有條不紊地依次沐浴、洗頭髮、洗臉,而後用牛奶、有收緊功能的精油、活體按摩油,以及肌膚彈性修復液,蘸上水,一圈一圈地輕輕按摩肚皮,防止妊娠紋的發生。
“惜惜,你快一點,好嗎?”景皓走過去,敲敲盥洗室被水蒸氣燻得霧濛濛的玻璃門。
蔡惜終於清理妥當,開門走出來,一頭長髮溼漉漉地散在肩頭。這是暮春了,她懷孕已七個月,腹部高高隆起,汁液豐盈的乳房像色情網站裡面的惹火女郎。
“吃飯吧。”景皓催促。
蔡惜不理睬,坐到臥室的梳妝檯前,往臉上打粉底。她把一張臉做得嬌嫩欲滴,清淡的藍色眼影襯得一雙眼睛炯炯有神。
景皓抱起雙臂,倚門望著她。那些化妝品使他心驚肉跳,蔡惜每朝臉上塗抹一點,他的神經就揪緊一些,滿心憂慮著那些含有鉛、汞的粉末不知會怎樣傷害到蔡惜腹中的小寶貝。
“好了,惜惜,你這是去產檢,還是去相親?”在蔡惜細心往兩腮刷著珊瑚紅的胭脂時,景皓按捺不住,脫口發牢騷。
蔡惜置若罔聞,當著他的面,脫掉浴衣,開始換衣服,把自己像粽子一樣包裹起來。。先是下方開口、便於產前檢查的託腹褲,接著是大號的蕾絲乳罩,然後是有著錯落有致的彩色紋條的連褲襪,跟著穿上了白色的繡花襯衣,帶手繪花邊的牛仔背心裙,以及式樣復古的布鞋,頭髮梳成兩條辮子,活脫脫就是懷孕版的牧羊女,有種凝滯的、厚重的美。
景皓承認,蔡惜是他見過的體形最美最性感的孕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