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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夢歡踟躕良久,這才重重磕了三個響頭,說:“我是個無能懦弱的女兒家,縱然有心,卻沒法子幫蘭娘報仇,甚至都沒能找到她。眼下馬上就要動身去邊關,怕是有負蘭娘所託!只求娘娘發發慈悲,找找蘭娘,她說過死後要葬在槐樹底下的……” 說罷,她又一次哭了起來,好不期哀。
“哀家自有打算!往後與她有關的事,你不必再插手!安心去邊關走一趟!”太后的面容之上,已無半點哭泣過的痕跡。她只是有些累,揮了揮手,讓她退下。
眼見阮夢歡出去了,太后一旁的嬤嬤,邊捏著她的肩,邊道:“是個好姑娘,可惜……”
“可惜什麼?”太后合上了眼皮,有一搭沒一搭的問。
嬤嬤嘆道:“奉書那邊,可真麼辦?他……”
“你當他是個傻子?這種事都不清楚?”太后輕笑,“倘若放在燕國,自然不妥;但,眼下我們是在大夏皇朝呢!”
太后手心握著那枚紅玉,只覺那股子溫潤滲入了肺腑,她道:“把這個給奉書,就說是她心上人不小心落下的,讓他替我還回去!”
*
阮夢歡回到慶王府時,已經是深更半夜。她一進寢閣,就見慶王妃趴在她上睡著了,想來是在等著她歸來的。
無端的心中一熱,她幼年頑皮時,每每回家遲了,總能看見蘭娘這麼等著她。
沒有人提醒,在阮夢歡還離著三步遠的距離時,慶王妃突然醒了過來,嘴裡喃喃道:“夢夢迴來了?快打著燈籠去接!”
慶王妃一回首,就見阮夢歡在自己身後,燈火輝映之下,笑容更是親切。
兩人絮絮叨叨說了許多話,慶王妃早已聽聞阮夢歡即將要去邊關一事,她感嘆許久,埋怨安湘穎不懂事。然而,思及安湘穎下半生就要在那裡度過,又覺得也是個可憐人。
慶王妃問一句,阮夢歡便答一句,一問一答,逃不離太后這般,太后那般。
阮夢歡心知慶王妃時好奇太后跟她說了些什麼,她便一一敷衍過去,並沒詳說。
慶王妃走後,阮夢歡困頓的厲害,什麼都顧不得,倒在床上,上下眼皮一相逢,時間任何事都是浮雲。
半夢半醒之間,忽然覺得有人在床前走動,阮夢歡撥拉了幾下簾子,嘴裡嘟囔道:“翠縷,我困死了,別打擾我!連俏,你也出去!”
“好!”那人應了一聲,不再走來走去,道:“我不打擾你!”
阮夢歡一驚,睡意抖落了大半。連忙從床上爬起來,只見燕奉書此刻正抱著手臂,立在自己的床尾。她有些懷疑這是不是夢,畢竟慶王府的護衛不是吃素的,怎麼能任由他個大活人三更半夜闖入郡主的閨房!
“見到我,不開心?”燕奉書笑了笑,在床尾坐定,頭枕著床柩,眯了眯眼,望著她。
阮夢歡緊了緊身上的被子,低聲問:“三更半夜,你來做什麼?這裡可是慶王府,你也不怕被人看見!”
燕奉書用扇子擋在面前輕聲笑道:“你忘了不成?連俏可是我的人吶!有她在,還有什麼可怕的!”
“原來你不是讓她保護我,是為了自己方便吶!”阮夢歡說了句極其不應心的話,扯著被子,自個兒瑟縮在角落裡,歪著腦袋不理會燕奉書。
燕奉書把扇子丟到一邊,鄭而重之的站起來走到窗前,深施一禮道:“娘子莫氣,為夫知錯!”
阮夢歡避開他的大禮,一聽他這麼稱呼,臉上熱的厲害,嬌斥:“你又胡說!”
“說吧,三更半夜找我做什麼?”阮夢歡本就沒有多氣,見他那麼鄭重的賠禮,只是忍著心中的笑,沒有發出來罷了。
“娘子即將遠行,為夫自然是來送行的!”燕奉書在床側,宛如小媳婦一般,委委屈屈的坐著。
阮夢歡最見不得他這樣,因為實在有趣,終於忍不住笑了起來。
“我把蘭娘跟慶王的事,都告訴太后了!”阮夢歡笑完了,也就認真起來。想來燕奉書深更半夜前來,絕不會只是辭行那麼簡單。再往深裡想,也只有今天她見太后一事了。
燕奉書淺淺應了一聲,一抬頭,只見燈光下下,角落裡擁被而坐的人宛若睡海棠一般,她兩腮微暈,睫毛宛若小扇子一般撲閃著,影子落在瓷一般的臉頰上,更是柔美至極。他不由的又往裡挪了幾分。
“我真的是來送你的!”燕奉書從懷裡掏出那枚紅玉狐狸,笑說:“太后說這是你落下的,讓我送還給你!”
這些日子一來,紅玉狐狸與自己形影不離,方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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