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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過來,一切已經不復存在, 馬沒了,酒沒了,狂歌烈馬的錦繡歲月、驚天動地的行俠之夢、還有憧憬過無數次的刻骨銘心,都化為了虛空。自己和十年前一樣一無所有,只能形單影隻地落泊江湖。
他從來沒有費神去思量:自己在狂歌買醉的途中到底發生了什麼,做過了什麼,自己的馬到哪裡去了,自己最愛的紅絲巾又去了哪裡。他又何必去想自己花了十年去憧憬夢想的一切都已經成空,誰還會在乎一匹馬和一條紅絲巾?〃我想我記不得了,我只記得在幷州時我一大半的時間都是爛醉如泥。不要說那個遊俠少年,就算是太行三十六刀從我面前排著隊走過,我也不會記得。〃鄭東霆喃喃地說。
〃真可惜,我真心希望連大俠能夠找到這 位少俠,有情人終成眷屬。〃祖悲秋由衷地說。
〃我也希望如此。〃鄭東霆微微點了點頭。
一團燦爛的刀光混合著三道清冽的劍影翻翻滾滾、分分合合,在一片血雨腥風的關中刑堂之中糾纏變幻,誰也不肯相讓。〃妖刀〃姬放歌的刀法詭譎莫測,時而大開大闔,時而綿密精巧,時而飄忽 不定,時而剛烈雄渾。連青顏、梅清漣和洛秋彤雖然將各自門派劍法的精華施展到了極致,仍然無法給姬放歌造成任何壓力。只要三人劍法上壓力一增,姬放歌立刻換一套全新的刀法迎戰,令三人宛若高臺失腳,陣腳大亂,不得不重新組織攻勢。
十年一覺夢幷州(2)
沒有連、梅、洛三人支援的戰局此刻呈現出崩頹的趨勢, 太行山的刀客們攻勢越來越凌厲,逼得各派高手不得不縮成一團,合力抵抗。
梅清漣的優勢在於她神鬼俱驚的暗器功夫而不是劍法,洛秋彤的劍法剛剛脫離稚嫩的成長期,仍然無法達到血戰時的凌厲實用,因此三人之中獨立承擔大部分妖刀攻勢的乃是久經沙場的連青顏。她也清楚地知道,如果想要和姬放歌作一個了斷,必須由她攻出這一記決定生死存亡的勝負手。
她默默回憶洛陽擂上鄭東霆所施展的夜落星河劍,期待著能夠從他的劍法中捕獲一絲克敵制勝的靈感。畢竟,完美宗師牧天侯所教習的劍法擁有著武林中獨一無二的犀利和實用。
一聲怪異的嘯聲突然響起,〃妖刀〃姬放歌雁翎刀 左旋右盤,連續三招由刀化劍,化剛為柔,錚的一聲從梅清漣手中絞飛了長劍,緊接著刀光一閃,雁翎刀快如閃電地劈向她的額頭。
〃著!〃洛秋彤在千鈞一髮的關頭清 嘯一聲,長劍脫手飛出,一招〃夸父追日飲黃河〃,劍鋒直指姬放歌的脈門。姬放歌手腕一抬,間不容髮地閃過這雷霆一劍,但是也錯過了力殺梅清漣的機會。趁此時機,梅清漣揚手連發數十枚黑白棋子,直撲姬放歌的胸腹之間。梅家暴雨打梨花的功夫何等犀利,姬放歌不敢怠慢,身子彷彿旋風一般湧到半空,長袖迎風,刀 光橫舞,連削帶打,力破了這一招暗器連擊。
連青顏看到此刻姬放歌凌空舞動的姿勢,突然想起洛陽擂上弓天影那一招無與倫比的三式合一的連擊。鄭東霆當時使的是……
閃電般的念頭剛剛在她的腦海閃過,她手中的劍已經高高抬起,一道沖天而起的白光向姬放歌殺來,彷彿雲開日現,一道霞光撕破蒼穹。
姬放歌驚呼一聲,雙腳在千鈞一髮的關頭用力互拍一下,身子猶如殭屍 一般從下落之勢變為上升之勢,勉強升起數寸,雁翎刀橫空一攔,千辛萬苦擋下這神來之筆,但是連青顏劍上無堅不摧的鋒芒已經劃破了他的額頭。
姬放歌厲嘯一聲,長刀一卷,將三人逼退三 步,雙腳一連串地錯步,疾退到刑堂圍牆牆腳。他將刀朝身後一背,用手一指連青顏:〃 姓連的,你這一招劍法是從哪裡學來的?〃連青顏長劍一立:〃這是天山夜落星河劍,你說從哪裡學來的?〃〃不對,天山派沒人能使出這樣的夜落星河劍,這是牧 天侯的劍法,是鄭東霆教你的?〃姬放歌厲聲問道。
連青顏輕輕哼了一聲,沒有答話,心下卻暗暗佩服姬放歌分毫不差的眼力,卻也奇怪他為何竟然對牧天侯和鄭東霆如此熟悉。
〃你莫要不認,現在牧天侯死了,鄭東霆是這個世上唯一能使出這種劍法的人。當年在幷州,他用這劍法殺死我太行上百手下,劍法飄逸若神,乃是我親眼所見。你這一招'一竿釣起滿天星'正是他的拿手絕活。〃姬放歌冷冷地說。〃你……你說什麼?〃連青顏瞪大了眼 睛,失聲吼道,〃你說他在幷州殺過你們太行山的人?〃〃哼!不錯,十年前的事了。若不是因為他是 牧天侯的徒弟,牧天侯又是出了名的護犢子,當年我已經和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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