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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察到馬松發的企圖後,周莫如一遍又一遍地拒絕了他的進攻。像所有的有錢人一樣,馬松發堅信金錢是萬能的,所以他的進攻雖然花樣百出,總是離不開一個“錢”字。包括周莫如在內,很多人都不理解,像馬松發這樣的有錢人,只要肯花錢,廣州有大把靚女可供他買,何必在“周妹”這個土裡土氣的鄉下妹子身上浪費這麼多的勁頭?
直到周莫如成為馬松發的“二奶”一年後,那個讓周莫如感到屈辱無比的七月半,當她明白馬松發為何要這麼費勁地追她時,一切都晚了。
從周莫如記事時開始,每一個月圓之夜對她來說,都是漆黑一片的——因為特殊的“破月”命,她必須聽大人的話,躲在一間連窗戶也被封死的老屋裡,燈也不能點——大人說,她不能在月圓之夜見到光,特別是月光。
2002年的中秋夜,同屋的葉下紅一早便要出去找男朋友,說是要很晚才回來。周莫如覺得有點奇怪,平時從沒聽說她有男朋友,怎麼突然就有了。但她不想管閒事,只是對葉下紅說,麻煩你出去時,把宿舍鎖起來吧。葉下紅瞪大了眼睛,像看一個外星人:“周妹,今晚是中秋啊,你不出去玩,還要我把你鎖在屋裡,你發燒說胡話吧?”周莫如搖搖頭:“我身體是有點不舒服,所以我怕我會跑出去玩,最好還是鎖起來。再說,要是我自己在裡面鎖上,你回來就得叫我起來開門,那多麻煩。”
葉下紅突然曖昧地笑了一下,把門鎖上。
她走後,周莫如把屋裡的燈都關了,一個人躺在黑暗中,閉上眼睛……
可是,像每一個地獄般的月圓之夜一樣,周莫如一閉上眼睛,便看到那輪殘缺的紅月亮從一片汙濁不堪的沼澤地裡探出頭來,慢慢升上了天。霎時間,血光當空,沼澤裡也咕嚕咕嚕地冒出了萬千血泡,那血泡越來越密集、越來越黏稠……接著,整個沼澤慢慢旋轉起來,越轉越快,周莫如覺得自己也陷進了沼澤中,一陣天旋地轉,她被漩渦捲了進去,急速下墜……她正想尖叫,卻見漩渦的中心點裡,一隻手拼命地伸出來,伸向她,伸向那紅色的破月,同時,一個淒厲的聲音嘶喊著:“如如救我——”
周莫如不敢睜開眼睛,她知道這是幻覺,每個月圓之夜都會出現的幻覺;這幻覺最後會在一陣窒息之中過去,而她也將會沉沉睡去……
不知過了多久,周莫如迷迷糊糊快睡過去的時候,門上傳來了鑰匙插進鎖孔的聲音。
周莫如以為是葉下紅,問了一聲:“阿紅你回來了?”
沒人應聲。只聽到一陣粗重的腳步聲,向床邊走過來,同時,一陣難聞的酒氣,也在屋裡瀰漫開來……
不是葉下紅!
周莫如剛想高喊救命,嘴巴卻被一隻大手捂緊了,只聽得一個嗡聲嗡氣的聲音說:“周妹,勿叫,是我……”
周莫如拼命掙扎,可那人卻將整個身體蓋了上來。她猛地將頭向那人的頭撞去,只聽得哎喲一聲,那人的手從她嘴上鬆開了。
撲通一聲,那人突然在床前跪了下去,喘著粗氣說:“周妹,我一直都喜歡你你知道的,你只要從了我,一切都好說。否則,此事傳出去,你也沒臉回老家……”
馬松發!
放棄掙扎之前,周莫如腦裡像一部剪輯錯亂的電影。兩個死去的男人,在銀幕上交替出現,一會是車輪下紅白相間的腦漿,一會是荔枝樹下烏黑髮紫的舌頭……兩雙死不瞑目的眼睛輪番盯著她,也盯著跪在她床前的這個“第三者”……
“馬老闆……”周莫如終於開口了,“我知道,一直以來你都對我好。可我是災星,男人近不得身的,你不知道嗎?”
“什麼?什麼災星周妹?”馬松發站起來,坐在了床沿上。
“我是‘破月’——破月,你聽說過沒有?”
“你是‘破月’?不會吧?”馬松發愣了一下,黑暗中,周莫如也能感受到他疑惑的眼神。
“你不信,現在打個電話問我爸或其他鄉里人都行。我本來也不信,可是,你一直在廣州你不知道,在老家,已經有兩個喜歡我的男人被我害死了。我在老家,再也呆不下去了,我爸才帶我來找你。”
“所以,你一直不接受我,躲避我,是為我好?”馬松發問。
“嗯……反正,信不信由你。”
“信,我信,周妹。”馬松發說著,突然又把周莫如的雙手緊緊抓住,喘著粗氣說,“可我不怕,周妹。小孩時,算命的就說我陽關很高,是天上有星的,百邪不侵。這麼多年來,我從一個農民奮鬥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