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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可能想明期了,一早就去那個地方了。”
“哪個地方?”
“還有哪個地方?明期往生的那個地方。”惠天婆明顯有點不滿,怎麼“那個地方”還得問。
周之慍愣了一下,停住了腳,回頭往山門望去。區元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隱約感覺到跟周莫如有關,便問周之慍:“伯父,莫如不在嗎?”
“在,只是她出去了。”
“她去哪了?我去找她!”區元迫不及待。
周之慍猶豫了一下,說:“這樣……也行吧,其實她也沒去遠。你先把行李放下,出了山門沿著咱們來的路一直往前,幾十米後見到一條往右的小山路,你拐上大約200米,就可見到她了……”
風似乎更大了些。天上,初升不久的朝陽,也被烏雲捲走了,隱隱的雷聲從山那邊滾過來,威嚴,卻又透著點色厲內茬的意味。
迫不及待地把行李放在佛堂裡,區元就拐上了周之慍指引的那條山路。
也許是因為在長途大巴上一夜不曾閤眼,山路又崎嶇,區元的腳步有點蹣跚,但他前進的方向,卻絲毫也沒動搖。
路是蜿蜒向上的。吁吁的喘氣聲不斷髮出,也不斷地被風捲走。
前面又出現了一片荔枝林。兩株巨大的荔枝樹形成一個天然的拱門,門的後面,是一座兩層高的木寮。
區元徑直走到荔枝樹下,站在“門框”裡,扶著荔枝樹,喘著粗氣。正是荔紅初綻的季節,區元的頭上就是累累的荔果,幾乎一伸手就夠得著。
木寮裡有了一陣輕微的響動。
區元沒聽到,風聲太大了。
莫如呢?不是說她會在這裡嗎?莫非,她就躲在那木寮裡?她一個人躲在裡面幹什麼?
烏雲更密了,但雨就是憋著不下來,周圍的一切越來越暗,那兩層高的木寮,看起來更加陰森了……區元深吸一口氣,一步步朝那木寮走過去。
驀地,他只覺得腦後一陣風響,條件反射地一回頭,突見一個白衣白裙的長髮女子,正呆呆地看著他,大眼睛裡滿是驚疑、恐怖,似乎見到什麼讓她難以置信的事——
“莫如!”區元大叫一聲,跳到喉嚨口的心,慢慢沉抑下去。他自然而然地張開雙臂,卻見周莫如手一揚——那手勢,那神情,跟那天早上在區元床上一模一樣!區元不閃不避,把臉迎上去:“莫如,你要是不打不解恨,那就打個夠吧!”
周莫如的眼神拂過區元的傷耳,一絲無奈閃過,手也垂了下來。
兩人就這樣站在獵獵的山風中,像那兩株荔枝樹一樣動也不動地對視著,有悶雷,在兩顆心中滾動。
“你終於,還是找死來了……”良久,周莫如閉上眼睛,輕輕地搖了搖頭,一滴淚,從她的睫毛縫裡溜了下來。區元心裡一痛,很想伸出手去把那滴淚拭去,最終還是不敢。
“莫如,於公於私,我不能不來找你……”區元突覺一陣莫名的酸楚,突然也有了想哭的感覺。可自從他當上記者後,淚腺已太久沒有製造過淚水了,心中也是乾打雷,不流淚。“莫如,我本來想告訴你,酒吧街的迷姦案在我和同事的配合下,半個月前告破了,公安方面需要更多的受害者前去指認嫌犯。我不知道,你心中對我是否還是有一絲絲的懷疑,所以我也需要那兩個歹徒來證明我那天晚上的清白。但是,一見到你,不知為什麼,我就知道你不會為這麼一件事再回廣州去的,我也不想勉強你。能再次見到你,我已心滿意足。當然,我還有一個奢望,我希望我們可以從頭開始,忘掉我們之間那些不愉快,從互相瞭解開始……所以,請原諒我,我想盡辦法找到你住處,才知道你已回來了。”
周莫如眼中,又回覆了那種慣有的茫然。她的眼神越過區元,似乎正在盯著他身後的那座木寮。
“你既然來了,那你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周莫如突然問。
“知道呀,你父親跟我說了,這裡是南塔山。那‘水月精舍’的齋姨,幾乎是你的半個母親……”
“不,我問的是這裡。”周莫如一抬頭,指著那頭上的荔枝樹。
“這裡?”
“對。你當然不知道了,”周莫如突然笑了一下,那笑,竟分不清是苦笑還是冷笑,只是比哭更令區元揪心。“我告訴你,這裡,就是那第二個被我害死的人——李明期上吊自殺的地方!”
一聲霹靂,雨終於傾盆而下。區元渾身一抖,抬頭望去,那密密匝匝的荔枝葉之間,竟似藏著千百雙眼睛,正冷冷地盯著他……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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