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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閉著眼睛,誰知道是真睡還是假寐。玉嬌權當沒看到,目不斜視地從他面前經過,小心收好布匹剪子。但看到擱在炕上的團花被時,不禁想到了宋寬。剛才一直沒見他人,想起曾與諸葛均交談過,心底忽而惴惴起來。她可忘不了諸葛均身邊還有隻白雪,萬一白雪對宋寬攻擊的話……她不敢想下去。忙問:“寬哥去哪兒了?”
諸葛均不動,也沒睜眼。
玉嬌毫不客氣地上去踢了他一腳:“喂,你把寬哥弄哪兒去了?”
“請叫我——大哥!”諸葛均睜開一隻眼睛斜睨玉嬌,交叉雙臂氣定神閒。
玉嬌沒來由地氣:“什麼大哥小哥,你見沒見過寬哥?”完了才一愣,明白諸葛均在宋家人面前可能以自己的大哥自居。這下自己不跟著他走也不行了,她暗自惱恨諸葛均的狡猾。
諸葛均則懶洋洋地道:“適才見過,現在沒見過。”
“……”狀似回答玉嬌,其實說了跟沒說一個樣。玉嬌氣鼓鼓地從炕頭跳下來,背身問,“白雪呢?”
“你想它?我可以讓它過來陪你。”
玉嬌猛地回頭,雙目發沉。其實白雪是隻挺溫順的貓,跟了這樣的主人,難怪性子也難調養了。於是把頭一點:“好,你讓它過來。”
諸葛均舔了下舌頭:“你是怕它傷人吧?”
被他說中,玉嬌面上薄怒:“你知道就好,快把白雪交出來!”她要看住白雪,免得讓這個主人派去幹什麼壞事。
“唔……它如今不在,晚些時候會回來。”末了一頓,似乎看出玉嬌怕白雪去襲擊宋寬,便又解釋,“它不在本地。”
哦……那就是出公差了!一隻貓,它出公差了。玉嬌想想都匪夷所思。
第一卷 第四十六章 貧窮的難題
撇去諸葛均關於白雪的鬼話連篇不談,經過屢次與他的相處交涉,玉嬌已經可以完全斷定在玉家第一次見到此人時那般高深莫測的臉面,完全是為了掩飾他這份促狹到令人髮指的性格。
因為稍加談吐,就能立馬甄別這個脾性頑劣的南臨大皇子。看來被迫與他對調身份的端木易是相當瞭解自己主子的性格啊,所以那會兒才處處代答。
聽說白雪出公差去了,玉嬌只是微微哼了一聲。暫且威脅不到宋家人也就算了,但看你這傷要養到什麼時候去。
不過養傷歸養傷,接下來的難題又來了。
快吃晚飯的時候,宋寬才風塵僕僕地回來。見他神色灰白之中透出一股疲倦,就知道這幾日在城裡做短工不是輕鬆活兒。一家人外加兩個外人吃過晚飯,便各自忙各自的。
大阿嫂跟宋薇收拾掉桌子,自然是一起裁剪新衣,有說有笑不亦樂乎。諸葛大皇子則一抹嘴角油漬,大搖大擺進去休息了,小寶屁顛兒屁顛兒跟在他後頭,似乎極為喜歡這位不速之客。
趁著這時機,玉嬌就把宋寬叫了出來。
冬天的天時短地可憐,才堪入暮不久,漫天便似被個大墨斗潑了幾多,黑壓壓地遮蔽天地,連月亮星輝都無法逼退的一陣陰霾。看看是個下雪的天氣,說不準明兒個一早起來又可見漫山遍野的白雪皚皚。
不過眼下兩人可沒心情賞月賞星星。
玉嬌嗆了兩聲,不知道為何想把自己的身份解釋一下,儘管宋寬一臉平靜,完全沒有發現被矇在鼓裡的那種憤怒。率先吱唔起來:“寬哥……”
“嗯?”
愛理不理的樣子,讓玉嬌一陣心虛。抬起頭來觀察宋寬的側臉半會兒,只能硬著頭皮道:“下午,我跟那討厭鬼說的那番話……”
“我沒往心裡去。”
“哦。啊?”
宋寬軟軟笑著:“倒是你,我偷聽的事兒,你別往心裡去。我並非故意,只是……嗬,原本想離開的,不知道為何聽到你們說話,就站在那兒動不了了。”頓了一下,放佛又對自己自言自語似地,喃喃著強調,“真的,想挪都挪不了……”
玉嬌心裡“咯噔”一下。說實話,她並不清楚宋寬是何時站在那兒的,不知道她對自己身份以及諸葛均的身份所知多少。不過依宋寬目前的表情來看,應該知道得不多。因為若是普通老百姓獲悉他倆的身份,不被嚇得瑟瑟發抖就是腳底抹油去找管府的人了。
但宋寬沒有。
這或許正說明,他並不是自己想得那般簡單。
有些人的從容是可以偽裝的,但玉嬌第一眼看到宋寬站在門簾前時,看到的只有平靜。
嘆了一聲,她撫著額頭挺直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