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第1/4 頁)
房。”
小藥童“哎喲”抱著腦袋在裡頭亂竄,就是不肯出來。
玉嬌順他所指扭頭一看,原來藥館“吾善製藥”的飄旗被風颳到了雪地裡。於是就順手給撿了起來,對著老闆微笑:“舉手之勞而已,金老闆這一下可打得他要恨死我了。”
金老闆捋著鬍子笑容滿面地邀她進來:“管公子府上還缺了什麼?”
玉嬌一向以管府小廝打幌子,於外人而言不過是管府多了一個相貌白淨清秀的跑腿小廝罷了。就借這個名頭,從這家藥館進了幾批秋冬養生藥材,所以老闆一下子就記住了這個口舌了得的小廝,並且每每都交談甚歡。
玉嬌這一句話也逗樂了那個挨尺子的小藥童,忙屁顛屁顛為玉嬌斟茶倒水去了。
玉嬌頷首,拍了拍胸脯:“這回可不是兜了生意給老闆的,只是我有樁私活兒,想麻煩老闆。”說著,把手裡的飄旗交到金老闆手中。
第一卷 第十九章 君子有毒
金老闆是個儒善的中年人,豎著眉毛道:“小哥何來客氣的話,有什麼事但說無妨。”
這個鬼天氣,藥店里根本沒人。玉嬌就摘下頭上厚厚的氈帽,拍乾淨碎雪,從帽簷褶子裡頭掏出了一個飽鼓鼓的布包。接著把氈帽又戴了回去,嘆氣道:“我求了公子才要到這東西,家母急病需要這個保命,所以請金老闆幫我研成粉末,能讓我方便攜帶。”
金老闆拉拉手上的飄旗:“這個是什麼?吾善治藥!小哥你就放心,包在我身上。”接過布包開啟來一瞧,微微愣了下。
靈芝已經充分乾燥,菌傘黝黑淡淡罩著一層紫光。論靈芝,金老闆看得多了,但是這個奇異品相,並且只有半株的,他還是頭一次見。不禁嘖嘖讚歎管府竟然有這樣的好東西,連問是否可以向管公子購買。
玉嬌當然婉拒了,隨口諏了個謊搪塞過去。
金老闆甚為惋惜,轉身就到後院為玉嬌親自研藥去了。
就是金老闆這等態度,讓玉嬌更加肯定,這株靈芝並不普通,自己把它從柳氏身邊奪過來,付出的代價應該值當了。可惜只剩下半株,要不然她肯定拿一半來賣掉!幸好柳氏三個月做一次法事,所以暫時還沒有發現靈芝不見的事情,當然沒有找到她頭上來。不過算一下時間,也不寬裕了。
她滿腹心事坐到一旁的圈椅上,喝著藥童端上來的香片,拿出荷包裡的白璧把玩。經她幾月來的細心研究,這塊白璧玉質雖好,但並不是天下獨一無二的。就在管府,她也找到過一塊類似的。問管公子借了幾日把玩,月光底下冥想卻並未給她什麼畫面。異能之事,一下子又沒有頭緒了。
一時間恍惚,白璧從手裡滾了下來,“滴溜溜”沿著地上的青磚縫滾進了位於櫃檯旁的換藥室。滾動的聲音戛然而止,玉嬌的心頭一跳,飛快跑過去撿,打起氈簾頓時抽了口冷氣。
裡頭的男子目光罩霜,白璧正躺在漆黑的金邊綴青玉皂靴底下。玉嬌不用再瞧第二眼,就認出了易先生,忙把頭給縮了回來,站在氈簾外邊心“噗通噗通”地跳。
與上回照面已經過了小半年,怎麼姓易的還沒有離開麟州城?玉嬌幾乎懷疑他是不是存心跟自己槓上了。不好,靈芝就在這店裡,白璧又被他踩在腳底,她若進去管他要,他肯定反過頭來咬著她不放。
靈芝與白璧,舍誰她都捨不得。
在大廳裡來來回回踱了好幾圈,驟然心生警覺。易先生在此,白雪還會遠嗎?想到白雪,她手臂上好不容易痊癒的傷似乎又隱隱作痛了。當下把店裡店外都仔仔細細地搜尋了一遍,確認白雪不在,這才放下心頭大石。
細細挑開氈簾,她又偷偷瞧著易先生。只見此時的他似乎並沒有十分懷疑剛才突發的事情,微闔雙眸,仰面靠住白牆,半隻袖子被撕裂,露出的半壁胸膛纏有厚厚的繃帶,從裡至外浸染了許多鮮血。儘管如此,他臉上卻依然沒有絲毫痛苦,只是那嘴巴比以前抿得更為僵硬了。
他受傷了呢?不知道傷得重不重!
玉嬌為這想法嚇了一跳。自己不該先想到誰能傷了他麼?易先生行動無蹤,身法極快。雖然未見他出手,但她總有一種感覺,他的底子肯定是到了令人仰止的高度。這樣一個人,還有誰能傷得了他?
不說一山更有一山高,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就說傷他之人能躲過白雪並讓易先生露出如此疲憊的神情,便已不得不讓玉嬌膽寒了。那得是個多可怕的人物啊?既然與姓易的有瓜葛,那自個兒也需得小心為上,別再與易先生行為過近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