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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光匆匆趕來急問:“肖冰妹病況如何?”
張偉神情失落:“怕來日不多。”
田光兩眼一黑,身子晃了下,幾乎倒地。
彭劍見狀,搶步去扶,硬是靠電杆穩住自己:“我、我先去見下風雨同舟小妹一面。”
張偉含淚制止:“不,讓她安靜下,別去打擾她。”
彭劍見田光儘管背駝腰彎,走路吃力,急急趕來,定有要事:“省裡可有訊息?”
田光揉了下淌淚雙眼:“佟仁帶著批捕胡為、洪水使命從省城趕來,曾副書記和景部長聽了錄音、看過錄象後,大義滅親,主動配合,已將李通、尚芹密捕。據李通交待,買通三名來匯江考察換屆人選,還沒出窩,已將胡為、洪水所謂‘豐功偉績’成文,稱廣大幹部群眾力薦二人主持匯江工作及對葉輝*‘呼聲’,亦已隔離受審,讓通報二位,對兩人採取行動。”
“危險啊,可見他們與郭金龍、葉輝餘黨勾結,覬覦匯江權力之心已久,不是郭金龍案發,幾乎得逞。”張偉一陣慨嘆,沉思少頃:“以研究工作為由,讓王堅通知,交佟仁同志帶走。”
“慢。”彭劍說出不同意見:“是否讓佟仁向武方同志通個話,暫緩一晚,郭金龍是刀尖上滾過來的人,且工於心計,剛愎自用。何以既臭又硬?田光分析無誤,把賭注押在胡為、洪水保護傘上。將這兩個敗類先投入監獄,有意讓他看到,釜底一抽薪,等於給他‘點穴’,氣焰自滅。他心似鋼,法紀如爐,就是銅嘴鐵牙,不怕不開口。”
張偉、田光均表贊同:“好主意。”
張偉說:“讓衛華速將芳芳接到招待所,不能傷及無辜,至於去向,待後交人事局考量。”
“我去與佟仁商量,如無異議,”田光看了下表,“天色已晚,立即執行。”
望著田光在暮色中一踮一跛走去,彭劍無限痛惜:“張偉,看到了吧,瞧田光身子,不是重任在肩 ,怕也早臥倒槽頭。”
張偉嘆了口氣:“是啊,從戰亂、*,到步入改革大潮,我們這代人付出夠多,不是改革開放這股勁吹春風,怕早一個個倒下去。眾人拼死拼活,總算為後任修出起飛跑道 ,建好出航港灣,使經濟跨越式騰飛有望。”
彭劍低首默想片刻:“張偉,從胡為、洪水等人落水,儘管有自我因素,也不可小覷外來誘惑,近段在思考著一個問題,咱是否失職,犯了個嚴重錯誤?偉大設計師一開始就諄諄告誡:‘兩手抓,兩手都要硬’。我們對幹部思想政治建設,還是有缺陷,至使郭金龍這夥蛀蟲逞一時之奸,鑽了空子。群眾講得好:盲人都看到*,啞巴都喊出憤怒,為啥沒引起我們足夠警覺?改革才起步,不少群眾未脫貧,處於溫飽狀態,離小康還有很長一段路。一些地方已物慾橫流,個別人、尤其手握一定權力的人,耽於酒色,醉生夢死,乃至朋比為奸,強取豪奪。*,不從源頭制止,改革成果將得而復失。特別是各級領導,不能廉潔自愛,撈改革之財,攫開放之果,象癌細胞,一旦擴散、蔓延,後果不堪設想。決不是危言聳聽,同志,可怕啊!”
張偉沉痛地:“講得好,我也反思,只注意自律,不算合格領導,缺乏常抓不懈教育和行之有效監管,尤其群眾和輿論監督,是重中之重。作為教訓,讓後任從中汲取並引以為戒吧。彭劍,這血的代價,也許是咱留給接捧者又一筆寶貴財富,怕比已完成的幾項工程份量更重。”
正說著,從醫院方向傳來撕心裂膽、催人淚下哭喊聲。扭頭俯瞰,肖冰病危,不知誰走漏風聲,只見醫院門前人湧如潮,哭聲四起。沁芳湖壩下路上,標有彰州、匯江、小山鎮、開發區字樣各類車,載著老少不一群眾,以及駕摩托、騎腳踏車乃至步履蹣跚老人,絡繹不絕朝醫院方向走去。
兩人進退維艱,才深切感受到這是人格力量積累的必然。人們把對肖冰的愛,融入深深敬意,欲勸不能,欲止不忍,無力又無奈地麻木得不知所措。
遠方,突然傳來不協調鞭炮聲,這兒、那兒,響徹城市上空。
東望地平線,一輪圓月冉冉升起。
張偉猛然省悟:“彭劍,今天原是中秋佳節?”
彭劍一怔:確是農曆八月十五。忙得連時空都忘了,一股難以名狀悽楚襲上心頭。不覺淺吟低語:“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這是中華民族家庭團圓日,親朋好友相聚時。古往今來,寫明月和相思詩文可謂盈篇滿籍,可我們小妹加同志肖冰呢,在歷史的波峰谷底大起大落,以寬容博大心胸,將國家命運、民族悲歡濃縮一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