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部分(第3/4 頁)
胸脯,細細的腰肢,修長的身姿,婀娜多姿,處處顯出青春女子的美。拎拎被風吹亂的劉海,雙手揉搓著凍得冰涼的臉,站在鏡前,看到鏡子裡兩腮凍得紅撲撲的,一雙烏溜溜大眼一眨巴,莞爾笑了。忙羞怯地用手捂住臉,輕盈的離開鏡子,一扭身,見幾件傷員衣服放在床頭,想:‘嶽萍、田光和淑菲已去和肖冰、小胖、白明、樂益籌劃軍醫院轉移的事,一半天就要走了,何不趁隙縫補下,再去肖冰她們那裡,也好幫一把。’忙找見針,抽條線,兩排玉牙咬了下線頭,穿針引線,動作竟是那樣靈巧,把針去秀髮裡潤了潤,坐在燈下,一雙大眼眨也不眨地縫補起來。
自大軍入城後,她進入一種全新的生活,樂觀、愉快,無憂無慮。儘管炮聲象悶雷般傳來,人心未定,聽風是雨,又常出現一些揪人心肺的事,她從沒放在心上。整日裡樂呵呵的,遇事爭著做,搶著幹。在她心房裡,由對陳壽延的感激轉向對劉棟的敬慕。她感到,劉棟無論在那方面,和陳壽延的關懷不一樣。對自己某些成績,不虛偽誇獎,是正確肯定;對缺點,不轉彎抹角繞圈子,是嚴肅認真的指正;對一點點進步,不是無節制的奉承,而是誠心勉勵。總之,陳壽延對自己,似團霧,象個謎,看不透,解不開,心頭時時有種恐懼感,為此,近段對他既敬之又遠之。
劉棟呢?恰似一汪泉水,明晰透亮,清沏見底,一覽無餘,給人振奮和勇氣。他是領導,又象慈父,嚴肅得使你敬,慈善得令你愛,忘我的工作,又讓人擔心。她這種意識上的變化,大概陳壽延覺察出來,對她流露出一種皮笑肉不笑的醋意。要說苦惱嘛,也有自己難唸的經。自解放以來,畢哲峰性格十分反常。在人前公開場合,顯得八面玲瓏,一臉謅笑。私下裡,卻似有滿腹惆悵,冷若冰霜,語多帶刺,話不投機。這種反覆無常,引起一連串不快。由於心裡高興,她懷著熾熱的感情去對待他,得到的卻是冷嘲的目光,刺人的挖苦。她為此苦惱,為此傷心。而少女心中的秘密,那怕是顆苦果,也羞於向人說,只好悶在心中。但她意識到,她與畢哲峰之間已橫亙了一道看不見的鴻溝,隨著時間的推移,不是彌合,而是愈來愈寬……只顧漫無邊際的胡思亂想,猛醒過來時,衣服早補好,有幾處綻得密密匝匝的,打了雙針。在心裡責怪自己:‘儘想些啥呀?’白皙的臉,“刷”地紅了。慌亂地閉上眼睛,冷靜了下,把衣服疊好,正要去找嶽萍、淑菲、肖冰、小胖她們,門被推開,畢哲峰滿嘴噴酒闖進來。華蘭看時,嘴歪眼邪,臉都扭曲得變了形,與平時判若兩人,熏熏大醉,顯得醜俗不堪。
華蘭一見他的樣兒,心頭似跑鹿,帶氣地:“喝酒了?”
“你不陪我去看電影,寂寞難耐的週末,我、我只好、好借酒消愁……”
“醉了,快休息去。”
畢哲峰涎水直流,嬉嬉傻笑:“還不是你這喬小姐,勾、勾著我、我周郎,那、那能睡著了。”暈暈倒倒就往華蘭身邊移,酒腥氣撲得她直噁心。
華蘭眉峰緊蹙,兩隻水秀大眼,逼視著他:“哲峰,嘴放乾淨些,要自重。”
畢哲峰膽怯地停下了步,涎著臉:“華,我、實在想……”張開兩臂,便撲過來。
華蘭一閃身,被拉住一隻手。忙掙脫,嗔怒道:“真醉了,就回去休息,不可玩世不恭。”
畢哲峰那肯甘心,涎著臉,歪著頭,死死盯著華蘭,象欣賞一件藝術傑作。這時,華蘭在他眼裡,恰似一塊精雕細刻的美玉,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兒,婷婷玉立的站在面前:桃紅的毛衣縮著隆起的胸脯,乳峰凸起,腰肢愈顯纖細窈窕,緋紅的臉上,一雙怒視的眼,似兩汪秋水,神秘而又媚人。*中燒,色膽包天,不顧一切衝上去,猛抱住華蘭,嘴雨點般去華蘭唇上腮上狂吻亂舔。
華蘭沒提防他如此放肆,拼力掙脫,羞愧、氣憤,少女自尊心,匯成了一股火山爆發般力量,伸手煽了他一記耳光,用力一推,立足未穩,象被獵人拋到地上只死狐狸,頭重重碰在桌腿稜上。
畢哲峰經這一跌一碰,也真來了氣,酒後吐真言,現出原形,小白臉被酒衝得象抹了層雞血,兩眼射出鬼火似的光,從地上爬起,雙手交叉在胸前,歪著頭,斜睨著眼,發出桀桀的奸笑:“好啊,我不過拿你玩玩,尋開心,嚐嚐味兒,以為我真愛你這粗野的窮花子?幾天國軍一到,哈,有你們的好下場……”
“住口!”華蘭的臉氣白了,渾身哆嗦著,一雙水秀大眼噴出火來,真想狠狠照那張臭嘴打去。這一聲怒喝,畢哲峰的酒被驚醒大半,恍恍惚惚,想起剛才說的話,身子涼了半截。霎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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