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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們對她一直心懷愧疚。
“媽,其實,你現在還是個沒人敢惹的小公主,你當兒子看不出老爸在你面前服服貼貼的奴才樣子?”秦玉關忽然明白了宋蘭為什麼拒絕認親,她是想兒子一直這樣平平安安的過平常人的生活。洞悉了老媽的苦心後,忍不住低下頭對已經有了白絲生出的鬢角親了下去。
“玉關……”宋蘭的眼淚,在兒子這個長大後的第一個吻中盡情的流淌著,把這麼多年來對宋家的怨恨一起流了出來……
……
“冰兒,該睡覺啦。”奶奶的聲音從用硬紙盒糊成的牆壁那邊傳來,沒有不滿只有憐惜:“就算是為了儘快熟悉單位業務,也不用這樣忽視自己的身體呀。”
高中畢業後,就整天在外和一幫小混混瞎混的曹冰兒,回家後就對奶奶撒謊說她現在找了一份跑保險的工作。並且煞有其事的每晚和奶奶說今天又遇見了什麼刁鑽的客戶、又碰到了什麼還不如咱家條件好的人家。在奶奶咧著嘴笑的同時,她就會適時的把今天扒來的錢交給奶奶,說這是今天跑業務的提成。每次奶奶接過錢,都會用已經失去光澤的手顫巍巍的撫著她的頭髮,混濁的老眼裡就會有亮光在閃動。這讓強作笑顏的曹冰兒心裡很是難受,就會發誓明天要弄更多的錢來讓奶奶過上好日子。
“知道啦,奶奶你先睡吧,我再看一會兒書。”曹冰兒翻了個身,兩根手指拿著一個白玉扳指。滑膩略帶面板溫度的玉扳指,在十瓦燈泡的照耀下,好像有煙氣在上面流動。
“這倒是個好東西,就是不知道值多少錢。”曹冰兒低聲的自言自語,蜷回手把扳指攥在手心,眼睛直直的盯著已經發黃的編織袋裝飾的天花板,眼前又出現了秦玉關那扮豬吃老虎的噁心樣。
哼,這個東西應該值不了多少錢,要是值錢的話,那傢伙會隨隨便便的把它放在襯衣口袋?不過,看那傢伙一身衣服都是挺值錢的牌子,不值錢的東西他也不會帶在身上吧?到底值不值錢誰知道呢,睡覺!明天拿去古玩市場找人鑑定一下,不就什麼也知道了?
自從偷了秦玉關這個扳指來之後,這一個多禮拜以來,她每晚都會拿出來把玩很久。也不知道是在研究這個扳指值錢不值錢,還是在透過這個扳指在想某一個闖入她夢中的人。
每天晚上睡覺前,曹冰兒都會決定明天拿著去古玩市場讓人鑑定一下,可第二天早上卻總是把扳指妥善的收藏到一個只有她找得到的地方,就像是在收藏一個少女時期最美好的夢。
在奶奶的再一次提醒下,曹冰兒終於關上了燈,眼睛在黑暗中睜得老大。這時,她就會聽到老房子外面的柳樹下有蛐蛐在那兒叫,偶爾,也會有帶有涼意的夜風從紗窗內鑽進來,讓她身子本能的蜷縮一下,然後扯過毛毯蓋在身上慢慢的進入有著陽光的夢鄉……
當清晨的太陽還在遙遠的海面上掙扎時,曹冰兒就已經拎著油條和豆漿從幾里路外的小攤上回家了。現在她所住的地方,是整個慶島市區最破舊的老城區,低矮的紅磚房,狹小有坑窪的街道,都和曹冰兒身上穿的那身現代感十足的衣服格格不入。
正在收拾屋子的奶奶抬起頭的時候,見孫女正把散著熱氣的豆漿小心翼翼的倒在搪瓷缸子裡。自從幾年前兒子兒媳雙雙遭遇車禍去世後就很少笑過的臉上,就會生出一絲滿足感。生活對她還是不錯的,雖然奪去了她兒子兒媳,但卻留給了她一個懂事的漂亮孫女。也許,正因為曹冰兒的存在,才是老太太繼續有勇氣活下去的原因吧。
“奶奶,你趁熱吃了吧,我還要抓緊去上班,今天可能去一趟比較遠的客戶家,中午我就不回來做飯了。中午的時候,你把多餘的豆漿熱一下就好了。”曹冰兒嘴裡囑咐著,把豆漿和油條拿到奶奶面前放好。在一個補了底的臉盆中洗了一下手,拿起放著玉扳指的小包,又告訴眼睛已經不好使的奶奶中午吃的油條就在櫃子上的柳筐裡放著後,她這才邁著讓奶奶聽了心踏實的輕快步伐走出了家門。
一走出這個家,曹冰兒乖乖女的樣子頓時不見了。從那個裝著幾張手紙的小包裡拿出玉扳指放進貼身口袋後,就把小包塞進了門口的柴禾垛裡。帶著這個東東,在扒錢時是很不方便的。
經過昨夜的冥思苦想,曹冰兒還是決定拿著這個玉扳指去古玩市場看看。不一定非得出手,但就是想知道,讓那個傢伙放在口袋裡的這個東東到底值錢不值錢,僅此而已。
慶島,在一百多年前只是一個小漁村。鴉片戰爭後才開始開發建設,德國人佔領後經濟才逐漸開始繁榮。所以文化底蘊並不是太深,古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