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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花妹子,你真是好福氣呀!郭正勇人忠厚老實,又長得那麼英俊標緻,我都有點嫉妒你了。呵呵。”
李金花有些羞澀道:“陳姐,看你說的。正勇人是不錯。我也曉得他喜歡我,其實我也喜歡他。只不過,郭四的事情我一直放不下。這些年我一直都希望他回來,可是他連一封信,一個電報電話都沒有。我現在已經死心了。你想啊,如果他還活著,就算不為我考慮,也要想到他還有個兒子德福啊!”
陳夢繞點點頭:“是是是,我們都曉得你這些年很辛苦,又當老漢又當媽,一個女人拉扯一個娃娃確實很不容易。你和郭正勇走在一起,也算是彼此有個照顧,大家都放心。”
“可是,我……唉”,李金花欲言又止。
“嘆什麼氣啊,花妹子,該去的總要去,該來的總會來。我曉得你在想啥。”
“有時候我睡到床上的時候,心裡面總是有些害怕。我怕郭四會突然出現在我面前。以前的時候我巴不得他回來,可我現在,卻害怕他回來。我也不想再婚,可是,我一想到德福以後都是個沒爹的娃娃,我的心就痛。所以我選擇了正勇,正勇對我也好,體貼又照顧我,我曉得他會對德福好,所以才答應了這個事情。可是,我心裡面還是毛鼓鼓的,總是害怕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李金花說著說著,臉色變得有些陰鬱起來。
“哎呀妹子,不要想那麼多。”陳夢繞趕緊在一旁岔開話題問道:“對了,正勇是屬龍的,你是屬啥的?”
“我?我屬雞!”李金花回道。
“哎呀,你們這個才配得好喲!人家都說:龍配雞,笑嘻嘻。你們今後的日子保準甜蜜恩愛哦!”陳夢繞打趣道。
“陳姐,你就不要再取笑我了。”李金花臉上重新泛起了開心的紅暈,一邊和陳夢繞話著家長裡短,一邊翻炒著鍋裡的菜。
這時郭正勇進到灶房裡來,問李金花道:“金花,要不要我幫忙?”
沒等李金花開腔,陳夢繞就搶先說道:“哦喲,正勇,你們硬是甜蜜恩愛的小夫妻呀!你進來都不跟我打個招呼,我這個幫忙的看來是個電燈泡啊!”
郭正勇憨傻地摸摸腦袋,笑嘻嘻地說:“嫂子,我看到了,看到了,還沒來得及喊你嘛!”說著這話,郭正勇卻羞得滿臉通紅。
李金花看在眼裡,趕緊插話道:“灶頭上的事情男人做不好的,你還是出去看看有什麼可以做的事情嘛!”
郭正勇笑著撓撓頭道:“要得,那你們有啥事情叫我哈!”說完,郭正勇便步出灶房,混到那一幫子男人當中去了。
雖然明天才是大喜之日,可是這頭天晚上村子裡的大多數男人們都喝了個“滿堂紅”,不是酩酊大醉就是喝得“口眼歪斜”辨不清東南西北,倒在地上爬不起來。自然,男人們的媳婦就充當了“柺杖”的角色,把她們各自的男人領回了家。
父親也不例外,雖然他因為不能喝酒,所以喝得有點少,但還是不勝酒力,回到家之後便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人群散去。把丈夫送回家之後的陳夢繞又返回李金花的家裡幫著收拾殘局。郭正勇也在一邊幫忙。
德福則在他家的院子裡滾著鐵環,鐵環撞地那叮叮噹噹的清脆響聲不時地傳進我的耳朵。
忽然,鐵環的聲音停止了。德福木呆呆地站在了院子裡,眼睛卻直直地望向村子中間的那口古井。
只見那古井黑暗的井口中,赫然竄出一團白氣。然後,一隻蒼白而乾枯的手從那井口裡伸了出來,就像一隻碩大的,用福爾馬林溶液泡過的蒼白的雞爪,彷彿要伸進一個人的心裡,然後再死死地揪住那個人的心。
又是一隻手,另一隻手,從那古井口伸了出來。那兩隻乾枯而蒼白的手,終於將一顆披頭散髮的頭顱從井底托出了井口。
同樣站在院子裡的我清清楚楚地看到了這一切,我不禁猛吸了一口氣,卻感覺到陰冷的氣息刺骨入髓,讓我從裡到外滲出一絲絲的寒氣。
那個披頭散髮,頭顱只剩下一半的老者,分明就是已經死去的趙大婆婆。她拼命地想從井口裡爬出來,可是她似乎被什麼可怕的東西拖著腳一樣,只有上半身還支撐在井口的外面。
她伸著像乾柴一樣的手,睜著血紅的眼睛,用鋼鋸鋸木一般沙啞的聲音對德福嘶喊道:“不要讓他們結婚,不要讓他們結婚……不要……”
這時,卻不知道從哪裡跳出來一隻大黑貓,跳了那口古井的旁邊,“喵嗚喵嗚”地驚聲尖叫了幾聲,那貓毛也隨著它那淒厲的叫聲而直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