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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級領導災前無動員,災後搶功勞的官僚行徑,但當劉明學說出這樣一番話,向他暗示觀山村拿不到救災資金時,他心底便有一團火熊熊燒起來,燃得他渾身發燙,焦灼不堪。
他很想馬上衝到梁敬宗面前要個說法,但最終還是忍住了,不想因為自己的衝動令事情變得毫無餘地。
而且,他心裡對梁敬宗還存著希望,不相信鄉長也會如劉明學這般冷血。
不過,強壓在胸腔深處的火苗難免令人懊喪,他沒有按劉明學的要求馬上回觀山,而是打電話約徐暘喝酒。
“喲,抗洪先進,不去慶功宴,倒來約我喝小酒?”長豐地方小,一點事就滿城皆知,徐暘身居組織部,有的是訊息來源。
不等孟謹行再出聲,他已發出邀約,“我和幾個朋友在香韻樓吃飯,你也過來吧。”
香韻樓是長豐檔次最高的酒樓,臨市中心主街解放路而建,人來客往均是當地有頭有臉的政商人物,間或也有道上人物光臨。
孟謹行到的時候,正是吃飯高峰,酒店門口的非機動車道和人行道早成了停車場,塞滿各種高檔轎車,乍看之下,沒人會覺得自己正站在貧困縣的大地上。
一名學生騎著一輛腳踏車,艱難蛇行在非機動車道上的豪車間,左避右閃,與孟謹行擦肩而過時,終於刮到一輛白sè廣本,劃出一條長長的黑痕,引得jǐng報聲大作。
學生飛快地掃孟謹行一眼,猛踩腳踏車踏板,逃也似地竄進右側的巷子溜了。
本該由行人、非機動車透過的道路,被當作機動車停放場所,這樣的擦擦碰碰就在所難免,車主除了自認倒黴,還能如何?
孟謹行一邊苦笑,一邊低頭抬步往香韻樓的大門走,肩頭突然被人重重地推了一下。
“怎麼著,劃花車子想溜?”
一名身著夢得嬌,脖戴金鍊子,一臉橫肉頂著光光大腦門的大漢攔住孟謹行的去路。
他身旁是一名同樣打扮的長髮跛足矮漢,身後則站著一名戴金絲邊眼鏡的中年男子,長相儒雅,一身考究的灰sè西服,掖下夾著老闆包,大哥大的天線露在外面,與前面兩名漢子很不搭調。
“車不是我刮花的。”孟謹行趕時間,又不得不耐心解釋剛剛廣本被刮的一幕。
“少他媽裝像!”橫肉男又推了孟謹行一把,“我看見就是你劃的,速度賠錢,否則小爺的拳頭不認人!”
這傢伙說完還舉起拳頭自以為有型地吹了一口氣。
“既然你不相信,就報jǐng吧。”孟謹行強壓著心頭火,冷聲說。
“拿jǐng察嚇我?告訴你,爺是被嚇大的!”橫肉男直接舉起拳頭,作勢yù打。
“光頭仔,煞煞碎,唔要為難人啦!”金絲邊及時出聲阻止橫肉男,“吃飯吃飯!”
話音才落,金絲邊已經轉身進了香韻樓。
跛足也拉了橫肉男一把,橫肉男這才朝孟謹行豎豎中指道:“小子,下回走路長點眼!”
孟謹行看著這仨人消失在旋轉門後面,心裡的火騰騰直竄,兩個北客一個南佬,跑到長豐橫七豎八,也不知道是虛張聲勢,還是真的有些斤兩!
腰間BP機猛響,一想便知是徐暘在催自己,孟謹行長吐一口氣,也進了香韻樓。
進得包廂,也不管在座的認識不認識,孟謹行先行躬聲道歉,“不好意思,在門口遇到點事,來晚了!我先自罰三杯。”
“呵呵,態度不錯。”徐暘笑道,“給大夥兒介紹一下,這是桑榆鄉黨政辦副主任孟謹行,省裡派下來的燕大高材生。”
“暘哥,別提這個啦,書本知識哪及得上實踐來得豐富,我得從頭學。”孟謹行說話間已自行讓服務員倒了三滿杯白酒,每個足有三兩,“啥也不說,先端正態度。”
眾人看他一口氣三杯酒下肚,立刻鼓掌叫好。
徐暘更是指著孟謹行說:“我這兄弟爽快吧?”
在一片應和中,大家移了個下首的位置出來讓孟謹行落座。
包廂內除徐暘和孟謹行,共有四位客人,主客是剛滿三十的縣長秘書荀志剛,三位陪客分別是四十出頭的縣經偵大隊副隊長李紅星、市旅遊局市場開發科科員崔牛、縣財政局書記的“書記”胡四海。
徐暘一一為孟謹行作了介紹,孟謹行也不含糊,恭恭敬敬每人都敬了一個滿杯,最後又敬了徐暘一杯,粒米未沾先自灌了兩斤白酒,一干人看他的眼神立馬親切許多。
國人的飯桌就是這麼奇特,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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