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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涵的言語侮辱,便對馮海洋此人印象不佳,就算蔡匡正解釋了理由,但孟謹行還是認為,作為一名紀檢幹部,馮海洋的氣量太窄。
現在,馮海洋單獨跟他談有關梁敬宗的實名舉報,他卻在心裡犯起踟躕,猶豫自己能不能將打擊梁敬宗的希望寄託在這樣一個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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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4章 各司其職
() 抓梁敬宗是在書記辦公會上作出的決定,肖雲山在電話裡只告訴孟謹行,何其豐暫時留任,孟謹行因而對梁敬宗目前的狀況並不知曉。
正因為如此,他在不敢相信馮海洋這個大前提下,認為自己沒必要衝在前面直接指摘梁敬宗。
他相信,以梁敬宗這些年做的事,舉報人不會只有老鄒頭一個,由老百姓去說,絕對比他自己說更真實更具有震懾力。
何況,真正要辦梁敬宗需要證據,老鄒頭可以靠嘴巴說說,只要上面真想辦梁敬宗,沒有人會在乎老鄒頭舉報內容是否都有證據支撐,但他不同,作為zhèng ;fǔ幹部,他什麼時候都要對自己說過的話負責,尤其在認定對手錯誤這種事上,更要高度謹慎。
而且,父親曾經說過,他失敗於政治幼稚病,並且是最要不得的不知變通。
事實上,孟謹行認為,變通並不意味著合流。
為此,孟謹行並不覺得梁敬宗個人有什麼可怕,他也不在乎與梁敬宗個人徹底站在對立面,問題是他從下灣採石場事件後,已經清醒意識到,梁敬宗雖然是梁家名義上的掌舵人,在其背後卻另有一個掌握著梁家人命運的圈子,而他,對這個圈子還一片茫然。
這種時候,他如果貿然進入馮海洋等人的圈子充當馬前卒,實際上相當冒險,搞不好就成了過河卒。
因為他不僅對梁敬宗背後的圈子知之甚少,他同樣不瞭解馮海洋這個圈子中成員的構成和背景。
理清思路,他掐了煙,看著馮海洋說:“我到桑榆時間並不長,舉報信所反映的內容都不瞭解。馮書記如果需要我在鄉里配合瞭解,我倒是可以提供幫助。”
馮海洋想法落空,著實意外,“你是不是有顧慮?”
孟謹行笑了一下道:“沒有,我是真不瞭解。無論如何,梁敬宗同志都是鄉人大主席,曾經為桑榆做過許多貢獻,對於他的功過需要由事實來說話,我沒權力憑一己猜測來左右組織上的判斷。”
馮海洋端詳著孟謹行,開始理解蔡匡正對這個年輕人的評判,也因此感到不爽,覺得孟謹行未免有些不識抬舉,難怪葛雲狀對女兒與孟謹行談戀愛一事諱莫如深,很可能就是孟謹行這種不肯立刻站隊的態度,使他遲遲過不了考察關。
但他還是不死心。
“下灣採石場在桑榆存在多年,涉黑問題一籮筐,如果沒有梁敬宗這棵大樹罩著,又怎麼可能一直平安無事?你就沒有想過這中間的問題?”
孟謹行笑笑,“想過。但是組織上已經就下灣採石場的問題做出過決定,我個人的想法難道會比組織更高明?”
“那如果組織的一部分出了病變呢?作為一名黨員幹部,你連堅持真理的勇氣都沒有?”馮海洋有點咄咄逼人。
孟謹行的目光冷峻起來,直視馮海洋道:“如果我沒有勇氣,馮書記認為我為什麼要冒著生命危險混入採石場?我是桑榆的代鄉長,不是jǐng察也不是紀檢幹部,我的職責是搞好桑榆的經濟建設,讓老百姓過上幸福安定的生活。正如打黑有jǐng察,調查干部問題有你們紀監,哪怕我認為某位同志十惡不赦,我也只能按組織允許的程式配合你們調查,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
馮海洋薄薄的嘴唇向下拉了拉,嘴角浮現冷笑,“我現在卻感覺不到一絲配合,你這是明哲保身!”
孟謹行臉上重新露出笑容,淡淡地說:“我個人確實不瞭解梁敬宗有沒有做過舉報信上所說的這些事情,馮書記如果需要進一步瞭解情況,我可以向鄉黨委彙報後,安排鄉紀檢幹部配合您約談相關幹部。我覺得,這應該算是各司其職。”
包間的氣氛出現凝滯,二人只抽菸不說話,各自臉上都沒有表情,誰也猜不出誰究竟在想什麼。
蔡匡正進來看到眼前這一幕,心有點往下沉,暗罵自己把事情辦過頭了。
馮海洋看到蔡匡正進來,立刻掐了煙站起來說:“匡正,我突然想起還有點事要處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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