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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即,他又給家裡打了個電話,說今晚陪領導可能不回了。
安排妥當,他回到外面放開了懷陪孟謹行海喝。
也得虧了他的安排,一向酒量過人的孟謹行,當晚三瓶啤酒就吐得稀里嘩啦,沒到半打就醉得不醒人事,他和徐暘兩個費了好大的勁,才把身沉如牛的孟謹行弄回佘山。
二人怕他出事,當晚都沒有離開孟謹行的宿舍,陪了一個晚上。
次日清晨,孟謹行酒醒,胡四海藉口買早餐,留下徐暘與孟謹行說話。
篷頭垢面的孟謹行點了一支菸,抽掉半截後對徐暘說:“我這人很混蛋!”
徐暘皺眉道:“有心事不妨就說出來,不管怎麼說,有哥兒幾個在,扭成一股繩兒,什麼坎過不去呢?”
孟謹行猛吸著煙道:“什麼也做不了啊!**就**在這種地方!”
第212章 孩子獲救
徐暘斟酌著問:“楚遠說,你是為青坪的事去都江的,所以……你煩的就是鎢礦的事?”
孟謹行點頭,大口吸著煙道:“當初的報告其實沒問題,是鐵娘子請他們謊稱弄錯的。”
徐暘驚愕地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孟謹行。
“我想找個萬全之策,可是……”孟謹行長嘆著,捏捏發酸的鼻子,仰起頭竭力撐動自己的眼眶,“晚了!她應該是主動找了夏書記跟何書記。”
徐暘也開始點菸。
鍾敏秀與孟謹行走得近,這是他早就知道的。
但是,當初翁燦輝要免孟謹行的職,鍾敏秀不顧一切力挺他,就讓徐暘覺得有點不可思議,再看如今鍾敏秀類似飛蛾撲火的舉動,根本不是他印象中的鐵娘子,感覺更像是一個為愛不顧一切的小女人。
徐暘不敢把這話問出來,他清楚這裡面的關係太敏感,即使是真有其事,也只能當作不知道,更何況是他個人的猜測。
“想開些,人在仕途,多的是身不由己之事。”徐暘有些無力地勸道,“事情到了這份上,也只有她主動認下來,才能讓夏書記有所心理準備。”
孟謹行不說話,低頭抽著煙,他的手一直在抖。
鍾敏秀的付出不是戰爭年代的慷慨赴義,沒有血淋淋的猙獰場面,但在他心裡就是一種鮮血淋漓的犧牲,而他以後就將以她的犧牲為代價,繼續行進在仕途上。
徐暘彷彿看到了他的內心,低聲說:“誰說官場不是戰場?這是個沒有硝煙的戰場,每走一步都有雷區,都有犧牲。這種犧牲不僅僅是各方力量、利益的平衡,更包括了內部的大量消耗與犧牲。”
他頗為無奈地苦笑一下,“不是經常有人抱怨,誰誰誰是踩著別人的肩膀爬上去的?可是,如果有人給這些抱怨的傢伙當墊腳石的時候,他們一樣也會毫不猶豫地踩上去,因為這條路太窄了,不是他倒下就是你倒下,成功者必須有點兒狠勁才行!”
孟謹行斜過頭看著他,“你怎麼沒有這麼做過?”
徐暘愣了一下,隨即輕哼一聲道:“呵呵,不是人人都能擁有天時地利人和的,不然金字塔也不成為金字塔了。”
孟謹行連吸幾口,將手裡那支菸抽完,重重地碾在菸灰缸裡,站起來說:“我去她家看看。”
徐暘立刻一把拉住他,阻止道:“不能去!你如果想她白作犧牲,那你就去,如果不是,就洗臉刷牙吃早飯,該幹什麼幹什麼!”
胡四海正好買了早飯進門,聽見徐暘說早飯,立刻道:“紅油抄手,趁熱吃正好。”
孟謹行猶如巨石壓在胸口,呆了數秒才拿起臉盆毛巾等物去洗臉。
胡四海將東西都擺好,聽到走廊傳來“嘩嘩”的水聲,才小聲問徐暘:“勸了?”
徐暘點頭,“我倆先吃,你就當啥也沒發生過。”
胡四海嗯了一下,坐下與徐暘先吃起來。
孟謹行在水池邊重重地刷著牙齒,一下又一下,猶如那兩排整齊的牙齒上積滿沉垢,不除不快一般。
住同樓的嚴民來洗臉,看到他驚訝地問:“主任,你怎麼滿嘴血啊?”
孟謹行轉臉看嚴民一眼反問:“是嗎?”
嚴民重重點頭之餘,說:“是上火了吧?回頭我給你拿點金銀花來。”
孟謹行勉強朝嚴民笑笑,吐了嘴裡滿是血水的牙膏沫向他道謝。
……
工作沒有留給孟謹行太多傷感難受的時間,也給了他不去想鍾敏秀的藉口。
當天一早的曙光報,果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