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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有了一定的領悟,但孟謹行每次與葛雲狀對弈,仍不時陷在思維的框框內,棋至中盤便生敗像,今天依然如此。
“謹行啊,你的確更擅長下象棋。”葛雲狀落下最後一子感嘆道,“象棋是區域性的戰爭藝術,圍棋是封疆治國,二者同樣其妙無窮,但相比於象棋的殺伐,圍棋更注重一個‘和’字,你還要好好學啊!”
孟謹行赫然。
葛雲狀遞了一支菸給他,繼續道:“手談,一定要運籌帷幄無中生有,不能受客觀限制,得有洞察人心的火候。如果你能把圍棋下得跟象棋一樣明白於胸,那才真正達到了智者上境。”
他就著孟謹行點的火,點著香菸,問:“如果,讓你來比喻手談的整個過程,你會想到什麼?”
孟謹行想了想說:“封疆,固土,衝突,解決?”
葛雲狀笑笑,“思路是正確的,但不完全。衝突發生以後,如何解決?戰是輔,談判才是主!棋盤之上,並非只有廝殺,中盤最講究的就是固土與談判。談判成了還要治理,治理就是一個該扔就扔該棄就棄的過程。而整個手談過程,就是一個封疆、固土、衝突、談判和治理的週而復始。如果把棋藝理解為手談的基礎,它就是封疆之初的要件,具備這些要件,才能形成最初的拓土;而在這個過程中,在看似靈魂沒有拘束的棋局中,依然有著不以人意志為轉移的客觀規律,自古以來各類棋譜所總結的經驗教訓就很好地道明瞭行棋的規律,這就是我們平常所說的棋理,正所謂‘行乎當行,止乎當止’,便緣於此;同樣,沒有‘理’難談‘藝’,沒有‘道’也難談‘理’,棋道之深奧,可以上升到哲學的辯證層面。”
孟謹行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我可不可以把技術方法、具體方法和一般方法,分別理解為圍棋的棋藝、棋理和棋道三個層次?”
葛雲狀微笑點頭,“你不妨再展開一下。”
孟謹行得到鼓勵,便說:“我說下對棋道的粗淺認識吧。古人對圍棋有‘天地之理,無不備焉’的說法,也把圍棋說成‘帝王之治’、‘五霸之權’,又或‘戰國之事’等等,但其所體現的‘備’,並不在於圍棋本身,而在於棋局所體現的辯證法,辯證法才是圍棋與社會天地永珍之間的橋樑。對立統一本就是宇宙間一切事物的普遍規律,黑白二子於棋局之上矛盾鬥爭的運籌變化,體現的正是矛盾雙方互相依存、互相制約,又互相鬥爭、互相轉化的過程。就如您剛剛說的中盤談判與治理的重要性,其實講的就是矛盾轉換的過程。”
葛雲狀聽罷哈哈大笑,“果然一點就透!棋也罷,人生也好,萬事萬物都是基於這樣的辯證規律在發展,只有不違背客觀規律,才能進一步坐而論道吶!”
翁婿說得興起,孟謹行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朝葛雲狀歉意地笑笑,接起電話走到視窗去聽,只數秒便大驚失色,對著手機那頭大聲說:“我馬上就來!”
“怎麼了?”葛雲狀皺眉,內心暗暗覺得年輕人畢竟還是不沉穩,談棋說理容易,真放到生活中,方寸把握還是需要假以時日。
“雲謠流產了!”孟謹行沒容葛雲狀在心裡發完感慨,便一下讓其也猛然變色。
“怎麼回事,她現在在哪裡?”葛雲狀焦急地問。
“在至縣。”孟謹行一邊說,人已往外走,“我得馬上趕過去!”
“我讓小梁送你。”葛雲狀已經撥了司機梁言的電話,同時跟在孟謹行後面與他一起疾步而出。
雷衛紅出去應酬了,葛雲狀叫上保姆小毛,讓她陪孟謹行一起去至縣。
梁言住得近,五分鐘就到了,載上孟謹行與小毛,一路疾馳至縣。
孟謹行心急如焚,不時與雷雲謠的同事程南生通著電話,隨時瞭解醫院救治的情況。
申城到至縣,最快也要兩個小時,適逢雨天,加上路況惡劣,市委一號車走走停停,直到凌晨一點多才趕到至縣人民醫院,雷雲謠已經做完手術進了病房。
程南生在病房外,看到孟謹行便上前與他握手,然後大致講了一下事發經過。
原來雷雲謠上午接了一個電話後,忽然就神情恍惚,不但採訪中屢屢詞不達意,搞得大家都很尷尬,採訪出來更是心事重重,晚間回賓館,一腳踏空從樓梯上摔了下去,以至於釀成流產之痛。
孟謹行謝過石南生,梁言與石南生一起去賓館休息,孟謹行在小毛之後進了病房。
雷雲謠臉色蒼白如紙,雙目緊閉躺在床上。
孟謹行走到床邊,心痛地看著她,想著她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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