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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以接受。
葛雲狀離開沙發,走到書桌前,拿起毛阿姨剛剛泡進來的茶,慢慢喝了一口,回身看著有點失神的孟謹行,突然說了一個似乎不搭界的話題。
“唐太宗割須相救之人,你有沒有印象?”
孟謹行控制著自己的情緒,回答道:“應該是徐茂功吧。”
“不錯,正是此人。李世民臨終貶徐茂功為疊州都督,徐茂功為何連家都沒回就高興上任?”
孟謹行一怔,脫口道:“徐茂功知道這是太宗試探他!”
葛雲狀點頭,“為官一生,無論你有多大抱負,該面對的考驗一個都少不了。平常心正確對待,有大智慧才能立於不敗。”
葛雲狀進一步道:“此外,翁燦輝的案子,你能看出些什麼?”
說到這個,孟謹行心頭又蒙上濃濃的失望。
他幾次被請到省紀委協助調查,但從陳前進等人透露的資訊來看,翁燦輝的案子並沒有深入挖掘,而是被控制在一定範圍內進行調查。
儘管省市兩級有不少人借這個機會,也狠狠踩了翁燦輝及其同夥一腳,但從目前平靜的局面來看,這個在他心裡原本可能成為西南第一要案的貪腐案,正逐步演變成雷聲大雨點小的紀律調查。
麻嶺隧道的問題依舊因為證據不足而被擱置一邊,甚至連劉戰也在他面前流露出舊事不必再提的意思。
他用略帶負氣的語調說:“我枉做小人。”
葛雲狀的眼中有一絲失望飛閃而過,但他還是語重心長的開解孟謹行,“你還是沒有很好地理解我剛剛說的棋局,以及李世民與徐茂功之間的那種互動。當你想把一塊板結已久、出現壞腐的厚板砸開的時候,力度、著力點都是關鍵。輕了,砸不開。重了,碎不成形。直接砸在所有壞腐處,還是砸在病死處修復壞腐,這都是學問。徹底的破壞也許有利於重塑,卻是最傷筋動骨消耗元氣的,你永遠無法預測會有多少意外參與進來!”
孟謹行聽明白了。
無論他對於梁敬宗、姜家兄弟,還是麻嶺隧道問題的調查,之所於一直都被默許,是因為申城的權力鐵桶抱得太緊,他的舉動成了驚動那些抱團大蛇的棍棒。
但是,由於他的執著,過於迅猛的舉動把這個鐵桶的豁口捅得過大,各種外因乘勢湧入,結果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起了變化,而且是影響到全域性穩定的變化,作為申城有史以來鉅貪的翁燦輝該被如何處理,就成了一件讓人頭疼的事情。
他身處基層,並不能洞察到省上的鬥爭,也不能肯定葛雲狀的這番勸解,有多少是省上領導的真實意思表示,又有多少是葛雲狀自己的揣測。
有一點卻是他能肯定的,從葛雲狀的話裡,他已經捕捉到一個重要資訊:翁燦輝很可能最後被重重提起輕輕放下。
次日清晨,江南來接他,車子駛離小白樓時,他還是決定前往都江見羅民。
趙曉波接到他的電話就說:“書記知道你會來,讓你到家裡吃晚飯。”
孟謹行心頭一暖,立刻說好。
他昨晚輾轉一宿,始終覺得葛雲狀所言雖然有理,但始終不脫離帝王之術,以他對羅民的觀察,他不相信羅民也是從這樣的角度思考問題,他必須面見羅民,哪怕羅民真的被葛雲狀言中,他也死得踏實了。
儘管做了決定,一路上,他還是忐忑不安。
他知道自己這樣做很冒險,萬一羅民不是他想像中的睿智,也是以權謀看仕途,那麼他此一去,影響的可能不僅僅是他一個人的前途,很可能還會影響到葛雲狀,甚至引起更多的連鎖反應。
他輕嘆著閉上眼,沿路曾經令他喜愛的風物,突然之間讓他深感刺痛。
江南開啟了車載音響,播放著不知名的藍調,輕緩的音樂緩緩流淌在孟謹行的心上,就像一雙輕柔的手慢慢撫過。
“江南,你跟著雅沁的時候,有沒有接觸過羅書記?”他突然睜開眼問了一個很突兀的問題。
江南從後視鏡中看他一眼,回道:“沒有。但沁姐和我說起過他。”
“哦?說來聽聽。”孟謹行正了正身子,打起精神。
“大智者必謙和,小智者必咄咄;具大氣象者不論排場,論排場者露小氣象;大成者容萬物,小成者趕盡殺絕。”
孟謹行豁然開朗。
鄔雅沁對羅民有此評價,可見對羅民的言行有極深的體會。
他再以這番話反觀己身,立刻深覺汗顏。
“到都江先去買點水果點心之類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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