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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連這一點都做不到,還他孃的沾得上人味麼?”
谷瑛趕忙解釋,聲音裡充滿了惶恐、不安與摯誠的意味:
“你別生氣,老查,我不是不相信你,而是今天的江湖環境令人心寒又心灰,古老的忠義傳統有幾個人還能遵行不渝?仁信厚重的美德早已被貪婪刻薄與制談自私的黑色流風所淹沒,大家都是各顧自己,都為了向上鑽爬而不惜踩踏別人的頭頂做階梯,老查,尤其關係著這麼一大筆銀錢的進出,而我對你又並無利用價值,我懷疑你是否真會來救我,決非聯想及你的人格高低,只是目前世俗的冷酷寡情,叫我實在不敢太抱樂觀……”
查既白低咽一聲,和緩的道:
“難怪你有這種想法,如今道上的一切,是比以前那種豪義風氣差遠去了……”
谷瑛喘著說:
“老查,越其如此,我越發敬佩你的高節仁心——你來救我,不但要花錢出力,冒險犯難,更且對你毫無好處,僅僅是因為我幫了你一次忙,你就不惜如此大費周折的來拯救我,在我瀕臨絕境之時慨伸援手,老查,你要我怎麼來向你表達我的謝意?老查,我不知該說些什麼才能叫你瞭解我內心的感受於萬一……”
擺擺手,查既白笑了起來:
“得啦,你這一說,我豈不是超凡入聖了?真他娘捧得我怪難為情的,結,結,此事不用再提,你的一番美譽,我心領也就是了……”
影子白雲樓微笑道:
“看樣子,我們老闆還十分的面嫩,和他張牙舞爪橫吃十方的模樣,簡直判若兩人……”
瞪了影子一眼,查既白道:
“你他娘少說一句,也不會把你當啞巴,怎麼著,有人捧我,你聽著吃味不是?”
拱拱手,影子道:
“不敢,我哪裡敢?”
目光望著地下,谷瑛忽然有些羞羞答答起來:
“老查……我,我那口子還好吧!”
查既白道:
“好,好得很,能吃能睡,能蹦能跳,比你現下的情況可要強多了,我說谷瑛,你不用急,過不多久你夫妻就可團圓啦……”
病黃的面容上浮起一抹淺淺的紅暈,谷瑛輕聲道:
“他可知道我出的這件岔子?”
查既白搖頭道:
“不,我們沒有告訴他,怕他沉不住氣反而壞事,老實說,你那當家的人是不錯,只在能耐上稍稍弱了那麼一點。”
谷瑛的神色間流露出一片溫柔一帶得有幾分疼愛嬌惜意韻的溫柔,好像正在談論中的人不只是她的丈夫,也是他的弟弟或兒子一樣,微垂著眉,她幽婉的道:
“湯哥兒人本份厚道,跟著我在這個圈子裡混,著實也吃了不少苦,他原本不是走道闖路的材料,什麼事都不敢拿定,全得問我,或者他的模樣不中看,亦沒什麼真才實學,但對我可是真心的……這陣子,我怕他受委屈,又擔憂他吃不好睡不穩,我不在他身邊,連穿哪樣衣裳他都犯猶豫……”
查既白本想問一問,“湯哥兒”吃飯的時候要不要她喂?一盤算這話未免過於尖酸,絲線吊豆腐——提不得,他打個哈哈,臨時岔開去:
“我們湯老兄可真有福氣,能夠娶到你這麼一位體貼又憫惠的老婆,簡直就是前世修來的哪,谷瑛,趕幾時得空,你也給我老查介紹一個……”
谷瑛相當認真的道:
“你不是在說笑?老查,我倒也有幾個人品不錯,做事機靈的姐妹,你要真有這個心意,我很樂意替你拉線撮合……”
嘿嘿一笑,查既白自我調侃著:
“就憑我這副德性:上戲臺子唱一出八大錘堪堪尚可,說到娶老婆,人家姑娘不落荒而逃才叫有鬼了,人麼,要緊的得有自知之明,我這個尊範,連自己看著都不逗喜歡,趁早別打那些騷主意去惹厭了……”
谷瑛不以為然的道:
“女人嫁漢,求的是個終身有托,衣食無缺,又不是挑雙花鞋,買盒脂粉,光看那表面鮮麗,長得俊、生得俏的男人又有什麼用,哪裡比得上一個真正顧家,善盡夫責的漢子?老查,你可是想錯了,男女全一樣,只要心地好,行為正,外貌如何,根本不是問題……”
影子搭腔道:
“一點不錯,有見識的娘們都願意嫁給脊樑硬挺的男子漢,就像我們老闆,誰高興端去揀個繡花枕頭回來,看著光鮮,卻一肚子草!”
查既白齡牙咧嘴的道:
“你兩個這一唱一合,敢情是在催著我拜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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