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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飄飄道:
“你們要報仇,可以,但報仇也要有個方式及節制,更重要的,是在本已不公平的情況下多少顧慮幾分臉面;樊魁,現在你懂了沒有?”
樊魁謹慎的道:
“還請姑娘進一步說明……”
顧飄飄道:
“好,我就索性把話講清楚——向查既白下手,你們是打算一起上呢還是挑一個單對獨鬥?設若殺了查既白,自然一切都不必再說,假如扳不倒他,反過來被他擺平了,則接下來的場面還續不續?不續,也沒有問題,要是再續下去,光景又該拖到什麼時候為止?”
乾咳幾聲,樊魁苦澀的道:
“不知姑娘的意思是——?”
顧飄飄冷然道:
“我的原則已經告訴你了,你該知道我是什麼意思。”回頭望了望他的幾個夥計,樊魁猶豫了好一會,才掙扎似的道:
“回姑娘的話,我想——由我和包大鵬兩個人出手,如果我們辦成了事,自然最好,萬一不成,也就認了,至少我們已經為死難的兄弟盡了心力……”
顧飄飄道:
“我同意,這雖然不是最光彩的行事方式,最低限度還沒有到完全不顧顏面的地步!”
說著,她朝馬上的查既白看去,表情深沉得很:
“老查,為了成全我手下的這個心願,只有對你不起了;我的立場很困難,希望你能夠諒解。”
查既白笑吟吟的道:
“你客氣,飄飄,我明白你的苦衷,而且我也領受你的一番盛意,在你能做的程度而言,你確已儘量做到公平……”
當然,查既白知道顧飄飄已經在暗裡維護他,雖則這“維護”的措施是如此牽強薄弱,如此欠缺公正,但在顧飄飄的處境來說,這已是她所能表示的最大優涯,查既白不會忘記顧飄飄和她手下“七條龍”之間是一種什麼樣的密切關係!
查既白心裡若有所感——他覺得顧飄飄對他的確有幾分賞識,或者是,嗯,惺惺相惜,總之,隱約裡透出那麼一點對他老查另眼相看的味道。
這時,樊魁轉身大步來近,他伸出一隻足有胡蘿蔔般粗細的手指,對著查既白重重一點,口中暴叱:
“姓查的,給我滾下馬來!”
查既白氣定神閒的道:
“你他娘急什麼?不是還有個幫手麼?何不湊齊了再開始戲耍?”
樊魁吸了口氣,沉沉的道:
“大鵬,咱們動作要快,提防夜長夢多!”
“夜長夢多”這四個字可是有稜有角的刺人得很,坐在樹下的顧飄飄則恍若未聞,她神情冷漠的瞧著這邊,連臉上的一根筋肉都未扯動一下。
一聲回應,那後背別金背砍山刀的一條龍疾躥而至,哈,原來這條龍的大名就叫包大鵬。
查既白舔了舔嘴唇,道;
“你倒會挑揀人手,我說樊魁,你他娘端端揀了個全身囫圇的,你那些缺胳膊斷腿的伴當卻就不敢重託了,呵呵,有眼光,有頭腦!”
樊魁悶雷般低叱:
“查既白,你下不下馬?”
那包大鵬怪叫道:
“不下馬就砍他下來!”
查既白麵色一沉,瞪著一雙眼道:
“別以為老子含糊,只是有句話卻要先說明白——”
樊魁厲聲道:
“什麼話?”
查既白道:
“咱們之間這場拼鬥,要弄到什麼地步才算停止?”
狂笑一聲,樊魁道:
“姓查的,只等你斷了氣就可停止了!”
點點頭,查既白道:
“換句話說,或是二位挺了屍也就算玩完啦?”
樊魁暴烈的道:
“不錯,姓查的,只要你自認有這個本事,我哥兒兩個的兩條命便擺在這裡!”
於是,查既白就從馬上下來——他不是爬下來、不是跳下來、不是蹦下來,他是滾下來的,全身猛翻,整個人像個圓球也似從鞍上滾落,而只見他身形一傾,人已撞向包大鵬腰際。
尖吼半聲,包大鵬側旋暴退,手腕上揚,金背砍山刀出鞘。
樊魁的動作更快,腳步倏錯,雙掌已勁力萬鉤的印向查既白背後。
剎那裡,查既白著地的身形突然倒豎,他頭頂著地,扣著鋼鐐的雙腳往上齊漱,腳鐐中間連著的環鏈便恰好迎上了包大鵬的金背刀。
強銳的掌風呼嘯著從查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