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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實說,飄飄,我決不是個充殼子,愣扮好漢的人,但事實的表裡輕重,我可還分得一清二楚;眼下的情況,是他娘伸頭一刀,縮頭也一刀,總之是個不得全屍的下場,橫豎這一條命。多綴上點斤兩,也壓不了凡許秤頭,我是存了心啦,豁上一身刮,也牽拉幾個下馬,要我這條命,行,老子好歹要多拉幾個墊背的!”
顧飄飄嘆了口氣:
“老查,你真叫狠!”
查既白道:
“這不叫狠,飄飄,這是不甘心,我要活不成了,豈能便宜‘丹月堂’老子能多析他一雙,就必不會只叫他折一個!”
顧飄飄道:
“不過,對於本組合的傷害,到此為止,你已走到盡頭,再也無能為力了。”
查既白的臉容上顯現出一抹古怪的表情,他緩緩的道:
“難說,在我一口氣未斷之前,可難說得很,飄飄,你該曉得光是用嘴巴也咒得死人哪,何況人死變鬼,也還有索命的機會!”
顧飄飄嗤之以鼻:
“荒謬——別說你只是一個普通的凡人,就算懷有圓燈術奇技的異士,也無法在死後有所作為,人死如燈滅,你寄託復仇的意念於鬼魂之說,未免也太幼稚荒誕了。”
附近,已有一聲雞鳴傳來。
輕輕伸展了一下腰肢,顧飄飄道:
“天不久就亮了,老查,你好歹歇會兒,天一亮,我們還得上路……”
查既白迅速的道:
“恐怕還得趕上好幾天的程吧?”
顧飄飄漫不經心的脫口道:
“不用,最多一天——”
她驀地住口,雙目凝視查既白,眼中的神色冷厲而尖銳:
“姓查的,你可是經常用這種方法套人家的話?”
查既白笑笑,道:
“人在疲倦或比較友善的氣氛中,往往會懈於戒備,有些平時不肯說的話也就未假思索的順嘴溜出,這只是一點小小的技巧運用,希望不至觸怒於你,而事實上,我並沒有得到什麼收穫……”
顧飄飄沉默了一會,才深沉的道:
“你自己多加慎審吧,老查,在押你回到我們總堂口之前,我不會對你稍有鬆懈,只要你起一點妄念,你就會知道你將付出多麼慘痛的代價!”
查既白平靜的道:
“我明白,我非常明白。”
又盯著查既白看了一會——飄飄卻發覺查既白己閉上雙眼;她咬咬下唇,轉身推門而出。
查既白閉上眼睛自然不是想睡覺,他只是不願冒險再著一次圓燈術的道;天下任何事情,錯了頭一遭是疏失,若是同樣的疏失有了第二次,那就是愚蠢了。
查既白不是愚蠢的人,尤其他深切明白,此時此地此情,決不能再有絲毫錯誤發生,如果他再犯了錯,便會像顧飄飄所說——要付出慘痛的代價了;這個代價,他知道他付不起,因為很可能他僅有付一次的本錢:他的老命。
十方瘟神……第二十四章私仇
第二十四章私仇
查既白騎在馬上,就載著那麼沉重堅牢的鐵枷鋼鐐騎在馬上,模樣兒實在不雅,有幾分死囚臨刑之前逛街示眾的味道——好在馬兒經過的地方大多是荒郊野地,甚少人煙,要是真個通行鬧市大路,查既白還確實不知道該怎麼應付才好哩。
“七條龍”的頭兒樊魁親自跟在查既白的後面,非但是行動上須臾不離,就連目光也一直繞著他身上打轉,似乎生恐眨眼之間,姓查的就會隨風飄去一樣。
後背斜彆著“金背砍山人”的那條龍,與頭上纏著白布中的另一條龍分開左右採扶持之勢,再後面,則緊隨著那掉了下巴的仁兄及斷了一隻手掌的朋友;這支隊伍看上去不止是古怪,更帶著“敗將殘兵”的那股子索落,領先開路的顧飄飄好像也有這樣的感觸,以致使她神色沉鬱凝重,半點凱旋赴歸的興致也不見……
從大清早啟行,到現在已走了一個多時辰;陽光業已從頭頂照了下來,雖不毒烈,卻也曬得人口渴心慌,查既白眼看著左近的幾位爺們一路喝水吃糧,自己就覺得越發喉幹腹飢,忍著憋著,心火不禁逐漸上升。
當他看到一側的揹著金背刀的朋友又一次仰起起脖子喝水,喝完了還發出那種滿足的長吁聲時,他再也忍不住瞪眼咆哮:
“兀那夥計,且把水囊拿過來給老子喝兩口!”
那條龍還瞪著查既白,半聲不哼的把羊皮水囊掛回鞍旁,完全是一副“烏不甩”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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