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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特莎如果一個人待在家,會兩眼呆滯地盯著牆壁看。穆斯達*打電話到高階專員公署找我——‘先生,快回家,她生病了,她生病了’。但是,救活她的人不是我,而是阿諾德。阿諾德能瞭解。阿諾德和她分享秘密。她只要聽見他的車子開進車道,馬上變成不一樣的女人。‘你有什麼了?你有什麼了?’她的意思是新聞。訊息。進展。阿諾德一走,她就退回小小的工作室,一直忙到半夜。”
“用計算機嗎?”
賈斯丁起了警覺。壓抑下來。“有時是紙筆,有時是計算機,有時用的是電話,打電話的時候極為警覺。阿諾德一有時間,她就把他找來。”
“你當時看了不會難受嗎?”羅布冷笑。他這時沒經過三思,重拾作威作福的語調。“你老婆整天坐著發呆,等著大情聖先生大駕光臨。”
“特莎情緒低落。如果她需要一百個布盧姆,以我個人來說,我就會給她一百個,不論她開出什麼條件。”
“她所謂天大的罪惡,你一點也不清楚嗎?”萊斯莉繼續問,不願因此就被說服,“什麼都不知道。內容是什麼,受害人是誰,首腦人物是誰,都不知道。他們一點也不讓你知道。布盧姆與特莎在同一陣線,而你卻孤零零一個人。”
永恆的園丁 第八章(2)
“我提供了他們需要的距離。”賈斯丁以固執的口吻肯定。
“那樣的日子你們怎麼過得下去,我真的不明白。”萊斯莉堅持。她放下筆記簿,張開雙手。“分開,卻又在一起——就像你描述的那樣——就好像——兩人在冷戰——甚至更糟。”
“我們並沒有活下去。”賈斯丁很簡單地提醒她,“特莎死了。”
審訊到此處,他們本以為露骨的告白已經告一段落,取而代之的是不好意思或是尷尬的氣氛,甚至會出現改變說法的現象。不過賈斯丁才剛開始而已。他猛然挺直身體,有如獵人舉高獵物一樣。他雙手落在大腿邊,在沒有接到命令前不再移動。他的聲音恢復了原有的渾厚。有股來自體內深處的力量將他的聲音推至表面,推進伍德羅令人掩鼻的餐廳中不新鮮的空氣裡,昨天晚餐吃的馬鈴薯肉汁仍揮之不去。
“她很莽撞。”他以光榮的口氣宣佈,再度將準備好的講稿念出來。這個說法,他已經連續對自己練習了幾個小時。“我從一開始就喜歡她這一點。她很急著要馬上生小孩。她非得儘快彌補父母親過世的缺憾不可!為什麼要等到結婚?我不允許。當時應該同意才對。我搬出傳統的大道理來勸她——天知道為什麼。‘好吧,’她說,‘如果一定非結婚才可以生小孩,那我們就立刻結婚。’結果我們跑到義大利閃電結婚,讓我的同事津津樂道。”他自己也是津津樂道。“‘奎爾發瘋了!老賈斯丁娶了自己的女兒!特莎高中畢沒畢業呀?’我們試了三年她才懷孕,這讓她高興得哭出來。我也哭了。”
他口氣中斷,不過沒有人打斷他的思緒。
“懷孕之後她變了,可惜並不是變好。特莎越來越把自己當做母親看。表面上,她還是有說有笑。不過內心裡,她逐漸形成一種深深的責任感。她的救濟工作產生了新意義。有人告訴我,那樣的轉變沒有什麼不尋常的。以前對她重要的東西,如今變成是終身事業,簡直成了自己的命運。她懷著七個月的身孕,還在照顧病人和快死的人,然後趕回市區參加無聊的外交晚宴。預產期越接近,她為小寶寶創造更好世界的決心就更加堅定。不只是為了我們的寶寶,而是為了所有的兒童。到了那個階段,她已經看上一間非洲醫院。如果我硬要她轉到私人診所去,她也會照我的意思去做,不過那樣的話,我就背叛了她。”
“怎麼說?”萊斯莉喃喃說。
“特莎將觀察到的痛苦與感受到的痛苦分得很清楚。觀察到的痛苦是新聞工作者的痛苦,是外交人員的痛苦,是電視上的痛苦,關掉沒人性的電視機後立刻結束。以她的理論來說,旁觀痛苦卻束手無策的人,沒有比加害別人好到哪裡去。這些人全是不善良的善心人士。”
“而她卻想去幫忙。”萊斯莉說。
“所以才決定要住進那家非洲醫院。在她表現最極端的時候,她還提過要到基貝拉的貧民窟去生孩子。幸好阿諾德和吉妲兩人苦勸她,讓她恢復理智。阿諾德對痛苦最有發言權。他不僅到阿爾及利亞治療受過酷刑的受害者,他本人也受過折磨。他因此取得地球受難者的世界通行證。我卻沒有。”
羅布抓住這個機會,好像這個意思先前沒有被強調過十幾次似的。“有點難了解你的用處何在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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