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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門口的樣子。牆壁在陰影中,因為光柱無法送達房間的邊緣,或許特莎挑這個地方站的原因就在這裡。
“你說等我稍微復原,你會聽我說。”她以低沉、嚴厲的嗓音提醒。他幾乎認不出是特莎的聲音。
上次在病房見面後,這是他們第一次交談。他看見特莎的嘴唇,在沒有唇膏的調色之下顯得好脆弱。他看見她灰色眼珠中的熱情,不禁害怕起來,因為所有的熱情都會讓他害怕,包括自己的熱情。
“你指的那次見面並非噓寒問暖。”他告訴羅布,一面迴避萊斯莉緊迫盯人的視線。“跟工作有關。特莎宣稱無意間發現一些檔案,如果是真的,在政治上會很敏感。她要我在診所跟她見面,當面交給我。”
“無意間,怎麼說?”羅布問。
“她認識一些外面的人。我就只知道這麼多了。救濟單位的朋友。”
“例如說布盧姆?”
“還有其他人。順便一提,她帶了勁爆的醜聞來高階專員公署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她已經養成習慣。”
“所謂的高階專員公署,指的是你自己?”
“如果你指的是我身為辦事處主任的職責的話,對。”
“她為什麼不託賈斯丁交給你?”
“一定不能將賈斯丁拖下水。這是她的決心,大概也是賈斯丁的。”他是不是解釋得過度清楚?會不會又有危險?他繼續往下跳。“她這種做法,我很尊重。坦白說,就算她表現出任何躊躇疑懼的跡象,我都很尊重。”
永恆的園丁 第五章(5)
“她為什麼不交給吉妲?”
“吉妲是新來的,年紀也輕,而且是在這裡聘用的人員。她不適合擔任送信人。”
“所以你們見了面,”萊斯莉把話題拉回來,“在醫院。在產後診所的前廳。在那邊見面,未免也太招搖了吧?兩個白人在其他全部是非洲人的環境?”
他心想,你們去過那裡了。他心頭再度一震,幾乎恐慌起來。你們去過醫院了。“她害怕的不是非洲人,她害怕的是白人。這一點沒有辦法跟她理論。她只有在和非洲人共處時才覺得安全。”
“是她親口說的嗎?”
“是我推斷的。”
“從什麼地方推斷的?”——問話的是羅布。
“從她最後幾個月的態度。在生下死胎之後。對我來說,對整個白人群體來說,對布盧姆來說。布盧姆絕對錯不了。他是非洲人,又英俊,而且又是醫生。而吉妲具有一半的印度血統”——講得有點激動。
“特莎用什麼方式約你見面?”羅布問。
“她派小男僕穆斯達法送信到我家。”
“你妻子知道你要去見她嗎?”
“穆斯達法把信交給我家的小男僕,由他轉到我手上。”
“你沒有告訴你老婆?”
“我把那次見面列為機密。”
“她為什麼不乾脆打電話給你?”
“我妻子?”
“特莎。”
“她不信任外交單位的電話。不是沒有原因。我們全都不信任。”
“為什麼她不乾脆叫穆斯達法帶給你那些檔案?”
“她要求我給她保證。特別保證。”
“她為什麼不乾脆自己拿來這裡給你?”問話的人仍是羅布。逼問,逼問。
“原因是什麼,我已經告訴過你了。她已經到了無法信任公署的程度,不希望自己的名聲被公署玷汙,也不希望有人看到她進出公署。聽你的意思,好像她的行為很合乎邏輯似的。其實特莎生前最後幾個月的舉止很難找出邏輯。”
“為什麼不找科爾裡奇?為什麼每次都非找你不可?找你到她病床邊,找你去診所見面?難道她不認識這裡的其他人嗎?”
在危機的這一刻,伍德羅與問話者聯合作戰。是啊,為什麼只找我?他猛然升起一陣憤怒的自憐之感,質問著特莎。因為你的虛榮心不願放我一馬。因為聽見我承諾出賣自己的靈魂,讓你很高興,而你我心知肚明,在關鍵時刻我不會幫你忙,而你也不會放過我。因為跟我交手,如同正面對付你最恨之入骨的英國病。因為對你來說我是某種典型人物,“空有儀式,沒有信仰”——是你說的。我們兩人面對面站著,距離半英尺,我還在納悶,為什麼我們身高相同,後來我才發現,原來弧形牆的底部邊緣有個臺階,你和身邊的其他婦女一樣站在上面等人,希望對方一眼看見。我們的臉處於同一高度,儘管你臉上多了一點嚴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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